金科长赶着办正事,没有理会贫嘴的儿子,对着杨晓帆也不太客气了,严肃地说:“太晚了,你们该回家了,这不是儿戏呢。”
同时,对着李警官说:“咱们一起去向局领导汇报吧,我们提出的这个思路,目前局里还没有重视。并请示一下,法制科全员参战。我们提出的线索,我们具体负责,不给局里添麻烦。”
杨晓帆知道到了关键时刻,不能再拖延和推诿了。
他也很严肃,似乎拿出了当年杨上校的威严,朗声说道:“金叔叔,你的分析,是有疏漏的,可能会延误案情。”
金科长和李警官都转过头来,盯着杨晓帆,脸色很是愕然,仿佛听到了什么奇怪的话语。
“哪里有疏漏呢?”金科长下意识地厉声问道,进行反驳。
杨晓帆知道必须一鼓作气,抓住这个机会,他不再犹豫,大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同意您的观点,这四个单位的嫌疑确实最大。”
“考试答题时,我们都有体会,有的时候越觉得简单的题,反而越容易错。并且检查时,也不容易发现。是因为轻视了或者忽视了。”
“现实生活中,所有不合群不正常,包括特殊的现象,一定是有具体原因的,是另类的。”
“我看了问询记录,乳品厂的两位司机同志,回答问题过于圆满了,人证佐证也多。”
“你们觉得他们很正常,是没有嫌疑的。但我觉得,这反而是最不合理的地方。”
“这对他们而言,就是非常寻常的送货的一天,需要走那么多个单位。对其中一个或者两个单位的情况,不应该记那么清楚。见过谁,碰过谁,和谁说过话,都清晰记得,非常不正常,仿佛做了准备一样。”
“而且碰上警察问询这么大的事情,应该是比较紧张的,像肉联厂、蔬菜公司的司机,出入卸货时,想不起来见过谁,和谁说过话,问询答道‘记不清了’,‘没发现什么问题’,这反倒是正常人的反应。”
“肉联厂的车比较腥,蔬菜公司的车比较脏,小朋友们一般不会走过去。而且他们一个冷冻车、一个货车,无论是装肉的车厢,还是装菜的车斗,都明显没有藏匿孩子的地方,驾驶室更是不可能,出门时都能看到。”
“乳品厂的车就不一样了,他货车后斗装着那么多奶桶。如果奶桶里面改造一下,放个孩子是没有问题的。”
“而且,我有一种直觉,不一定是他们找孩子,而有可能是孩子走过去找他们。”
金科长正在认真思考杨晓帆的分析,觉得前面说的,很有道理。
听到这里,又被说蒙了,他下意识问道:“为什么孩子会走过去,找他们呢?”
杨晓帆回答道:“这个原因就多了啊,可能他们平时会给孩子从车上拿一些吃的,或者玩的,也可能他们的车涂了奶牛比较好看,也可能运牛奶的车子比较香,会吸引孩子,等等。”
金科长又抓住了一个关键问题,连忙问道:“可是去这三个幼儿园的是不同的两辆车啊,难道这两个司机都是犯罪分子?”
杨晓帆冷笑道:“为什么不可能呢,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坏人扎堆也是正常的。”
“他们能选在孩子体检这一天动手,可见有多么处心积虑,蓄谋已久,为了多抓几个孩子,费尽心思,用心险恶,罪大恶极。”
杨晓帆又沉声说道:“还有一点,我觉得不是犯罪分子选择了这三个幼儿园。而是这一天,这三个幼儿园出现了符合动手的情况。”
“如果你们有时间,组织力量,到各个幼儿园广泛问问老师。了解一下,乳品厂的司机,或者其它单位的人员,有没有经常会给孩子们一些好东西,或者会陪孩子玩。”
“总之,乳品厂的司机,嫌疑是最大的。宁错过,勿放过。问询和搜寻,难度也不大,调动警力也不多,时间也浪费不了多少,就不差加上这一个单位了。”
“而且我觉得,一定要把乳品厂,作为重要的突破口。两个人,反而更好分别攻破。搜查的时候,家庭,运送车,以及奶桶,都是重点。”
“金叔叔,还是那句话,孩子是无辜的,时间是最宝贵的,你们辛苦了。”
杨晓帆看着金令镇,眼睛里面透露出了正义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