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在意的事情,往往更加纠结,这也是人之常情。
金老本来还担心这个小杨放不开,见到领导会比较紧张。虽说他聪明,但毕竟年少啊。
金老特意穿了件较寻常的老人衫,还在院子里坐着等,就是想缓解一下家庭级别,带给杨晓帆的压力。
这也说明了对他的看重和照顾。
但面对杨晓帆这种表现,他知道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金老爷子也不迟疑,但也没站起来,笑着回话:
“晓帆,这突然把你叫过来,没纳闷吧。实在是早就想见你了,干脆择日不如撞日了。”
“爷爷,您说的客气了。我和德宝是好朋友,好兄弟,多次听他说起爷爷奶奶姥爷姥姥的教诲,早就应该来拜访您了。”杨晓帆的回应,永远是谦虚有礼貌。
“德宝说的估计没有这么好吧,他肯定是说深受四座大山的压迫,对不对。”金老自嘲地说。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四宝关爱培养,德宝才能成长的这么好,我们都是很羡慕的。”
这句话,杨晓帆说的挺正式的,亲人缘比较少的他,一直比较向往大家庭,特别是老人的关怀。
华人自古就是隔代亲,儿子不打不骂不成器,孙子、外孙可以登房上屋,折腾破天都没事。
这话说到了金老爷子的心坎里,孙子确实出色,也是他们的教导有方。
这真的比夸他什么都好使,他老怀甚慰,放声大笑。
突然看到杨晓帆手里的画筒,有些疑惑,又有些不快,他问道:“小杨,你手里拿的什么啊,我可不收礼的。”
称呼的突然改变,就意味着或许对这个举动有些不满。
但杨晓帆不急不慌,打开画筒,取出卷纸,双手缓缓将纸打开。
“听德宝说,爷爷近来喜欢写字。我知道机会难得,仓促成文,请爷爷给予指点。”
听说是杨晓帆自己写的,金老爷子立马轻松了。
他生怕杨晓帆是趋炎附势之人,借机送礼,谋求私利,毕竟这个年代有车的,地位都不低啊。
他也知道很多字画是非常昂贵的,那样即使杨晓帆再有才再能干,金家也要敬而远之了。
他对自己的书法本就有些盲目自负,听说看中的小辈要他指点书法,自是跃跃欲试,信心满怀,准备高声阔谈。
这样小的年纪能写就不错了,他早就想好了以表扬鼓励为主。
最近,在干休所活动时,金老的确变得很和蔼、慈祥。儿子出彩,孙子出色,心情不可能不好的。
金老爷子定睛看去,纸上写着“福寿双全,金玉满堂”。
八个大字,如同龙飞凤舞,蛇行蜿蜒,气势宏大,生动有力。
看了以后,他只觉得心潮澎湃、赏心悦目。
金老爷子写的或许一般,但他眼力不差。知道这小子的书法水平,远在他之上,自是不能再随意点评了。
只是连声说好字,好字,写的很好。
他对这件作品确实很喜欢,不但意境、气势符合他的性格,而且里面还有一个金字,让他更是满意。
杨晓帆也顺水推舟,说既然爷爷喜欢,便权做为晚辈的一点心意,请爷爷留存雅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