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是表示自己的歉意。
自己不得不离开了,对丈夫的抱歉,对家庭的不舍,对女儿的惭愧。她要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去拯救自己的灵魂,去慰藉自己的身心,去寻求自己的生存,或者死亡。
这既是一封诀别信,也是另外意义的一封遗书。
陈诗同看到这里,悲痛难忍,心如刀割,泪如雨下。
他直接瘫坐在地上,良久良久。似乎流干了眼泪,理智有了一丝回归,陈诗同突然爬起来,疯一样地到各个房间里四处找寻。
果然,毛丽带走了她的很多东西,证件、毕业证书、照片,甚至两人的结婚证,衣服也带走拿了几件。
这个家,已经没有多少她的气息了。
陈诗同开始愤怒了,咆哮了。
他不理解毛丽为何这样决绝无情,但更怨恨铸件厂和公安局为何这样狠辣无礼。
文人一怒,墨溅千行。
陈诗同快步走进自己的书房,以笔为剑,以墨为锋,将心中的不平与愤懑化作文字。
他不满于权力的肆意,不屈于体制的压迫,不惧于强权的威胁。
他要用笔尖挑起家庭的重担,用墨水洗涤爱人的污垢。
他要为自己爱人和自己的家庭,讨个公道,要个说法。
同样想尽快要个说法的,还有军科部高参慕豪杰。他虽然不明白,老爷子为什么要他,去问杨晓帆这个问题。
但他从不怀疑,也不质疑,相信并严格遵循,才是一个国士儿子,应该具备的正常行为。
杨晓帆很懂礼数,也很明白慕豪杰的话语意思。人家虽然说晚一些也可以,但早一点会更好,更合适。
对于这一点,杨晓帆一直做的很好,很体谅别人,很照顾并迁就别人。
不到下午两点,他就回到了省军区招待所。简单在自己房间洗漱后,他径直上楼,按响了慕豪杰的套间门铃。
身穿一身戎装的慕豪杰,第一时间开了门,两杠三星的军衔肩牌熠熠生辉。
乍一看,杨晓帆直接愣了,他的思绪回到了以前。上一世,他最终退役也是这个职务,这个军衔。
当时的柳水军转办主任王建军,觉得杨晓帆进步很快。其实他并不知道,杨晓帆为了继续留在项目组进一步开拓,甚至还放弃了一次晋升副师的机会。
慕豪杰看到杨晓帆有些发呆,内心非常满意。他就知道自己的这身军装,能镇的住这个少年。
再天才,那也是娃娃。
可是娃娃突然说话了:“慕大哥,你进步好快啊。这么年轻就上校了,很快就可以大校了吧!”
这话说的似乎很内行,很专业,也很刺挠慕豪杰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