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惜墨寄回家的钱不拿出来给她们母子用,连一个鸡蛋都不舍得给宝儿吃!
今晚的翟家,必须分。
王紫如也饿得不行,喝了小半碗宝儿没吃完的玉米碴糊糊,勉强果腹,便是抱着宝儿回房躺下。
他们母子住的这间厢房,位于正房背后,黄泥土墙早已覆盖了一层黑烟熏过的斑驳的痕迹,南面土墙上开了个小木窗,木窗用厚厚的胶纸遮住了外面的寒气。
这间房终年不见阳光,破烂的床上铺了一床早已发黑的被褥。
床边摆着破旧的衣柜,上面的红漆这里缺一块儿那里少一块儿,也不知道使用了多少年头。
若不是屋顶有一片亮瓦,这房里跟夜晚差不多。
躺在床上,王紫如思索着今后一家子的生活。
可以清晰听见前边院子里面,大嫂与二嫂正在议论今天发生在家里的事情。
……
刘婆子拿着木棍冲进屋要棒打王紫如,却反被王紫如以猪草刀相对抗的闹剧,就像一阵狂风,迅速传遍了整个翟家。
就连翟家院子旁边住着的几户邻居,也听说了翟家三媳妇要打婆婆的传言。
茅草棚里,翟家两个儿媳妇正在给一家人做晚饭。
两个女人平常便是合起伙对付王紫如,今天老大媳妇还和王紫如撕破了脸皮,这会儿,说话也更是不把王紫如放在眼里。
大嫂刘湘琴一边切菜,皱着眉头说:“这老三媳妇也太不像话,竟敢跟婆婆对着干,这以后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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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嫂徐萍附和道:“就是,咱们在这个家一直规规矩矩的,她倒好,闹出这么大动静。”
“你去叫她出来干活!想吃白食,就从这个家滚出去。”刘湘琴愤然说道。
徐萍回头看了看厨房门外,正好看到了婆婆,“妈!弟妹怎么不出来做饭?平常可都是我们下地干活,她做饭!今晚这是咋了,她和宝儿是不是下午在家打牙祭吃饱了啊?”
“这个好吃懒做的坏东西,下午就不该让她在吊锅里煮吃的。”刘婆子张牙舞爪的骂着,转身走向王紫如所住的那间房。
其实,就转个身的距离。
刘婆子走到门外,一脚将虚掩的房门踢开,“好吃懒做的东西,还不滚出来干活?”
“你再踢一脚,今晚我和宝儿就搬你那屋睡!滚远点!”王紫如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吼道。
这可把刘婆子吼得一个激灵,肥硕的身躯不禁往后退了两步,骂骂咧咧的转身走了。
王紫如心里的怒意还在逐渐增加,根本不会去厨房做饭。
这一举动,更加剧了她与婆家两个嫂子以及婆婆之间的矛盾。
大嫂和二嫂在厨房里忙碌着,一边干活一边抱怨。
刘湘琴气呼呼地说:“咱们累死累活的,她倒好,天还没黑躺床上当地主婆!院子里那些干柴咱们都舍不得用,她是一点不心疼。”
徐萍也满脸不忿:“哼,她以为她是谁啊?咱们不能这么惯着她。”
“下午她说了,要分家;徐萍啊,你问一问她二叔什么个意思,老三媳妇这么闹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倒不如咱们把家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