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丽长得颇有几分姿色,瞧着比赵俊霞生的漂亮秀气,可唯一的缺点是,至今还没给婆家生出个一男半女。
莫非她身体有问题?
“你问的是女人哪方面的病?”王紫如便把心中所想暂时放一边。
钱丽面露难色,白里透红的脸蛋浮上一抹羞色,“其实你可能也知道,我和我男人结婚三年,到现在肚子还没动静。我男人原先也没当回事没,可是今年也在婆婆明里暗里的意思下,催我快点生一个孩子。”
钱丽声音压得很低,却传到了蹲在上游高处大石板上搓洗衣裳的两个婶子耳朵里。
其中一个婶子面露兴奋,怪笑一下,“说起这事,你婆婆在背后提到一次骂你一次呢。你这个情况,还是去县城大医院让医生好好检查,照理说,你屁股也大,是个生儿子的命啊。”
“能生出闺女也行。”
另一个婶子附和道。
两个年纪稍大的婶子这番话,把钱丽说的当场下不了台,面红耳赤,十分过意不去。
赵俊霞忙打圆场,“也不见得屁股大才能生儿子,你们瞧紫如姐这屁股,不算多大,一样生了宝儿呀。”
几个女人见王紫如男人回来探亲,如今不但自己穿的新袄子,把宝儿也收拾的很好。
都忍不住跟王紫如打听他们两口子之间闺房那点男女情事。
那婶子笑道:“宝儿爸爸好不容易才回家探亲,你们两口子是不是要生二胎了。”
王紫如笑容带着一抹嘲讽,“家里都快断粮了,眼下,能养活宝儿就不错啦。”
男人连碰都还没碰到她呢。
哪会有二胎?
洗好衣裳,溪边几个女人陆陆续续挎着湿哒哒的衣裳走上公路回家。
王紫如走在最后面,挎着一篮子湿哒哒的衣裳回家。
她刚从田埂上冒出个头顶。
翟惜墨见妻子洗衣裳回来,撂下扁担,快步出了院子,接过竹篮,拎进院子。
院子里,十来个工忙的热火朝天,大家看到翟惜墨这般体恤妻子,纷纷开起了玩笑,调侃他们两口子感情好。
王紫如也没搭腔,把衣服一件件晾在院子里树下唯一拉着绳子上。
听不得村里这些人开玩笑,翟惜墨说道:“一篮子衣裳挺重的,女人家哪里拿得动?”
“哎哟!老三你这话可是说的,村里很多男人听了会惭愧呢。”
年长的泥水匠笑着指了指,刚从翟家院子门口经过的赵俊霞,“你没看到,方才罗家老四媳妇,都要生了,还洗那么大一筐子衣裳,也没见她男人过来帮她。”
“别人家的事,咱们少说两句。”翟惜墨挑着扁担走到院子外面,弯着腰,佝偻着身躯,一块接一块的将砖块丢进撮箕,码放整齐,头也没抬便说道。
村里这些无论是男人,女人,当面背后都喜欢议论旁人。
翟惜墨心中更加坚定一件事:休假结束,必须带着娘儿俩一起返回部队。
中午,王紫如等刘湘琴做完招待十来个工的午饭,这才去灶屋,弄了个葱花鸡蛋汤,在吊锅焖了两碗玉米碴子白米饭。
母子俩在伙房的火堆旁边坐下,正欲吃饭。
翟惜墨见妻子煮了小葱蛋花汤,忍不住跑进伙房,舀了一碗在喝。
堂屋外面,就传来有人高声疾呼王紫如的名字。
“紫如妹子在家吧?!”
一道身影冲进屋后问道。
翟惜墨一碗蛋花汤还在喉咙,回头看到是罗家老四,“在呢,你找她做什么?”
“老三你也在呢!我媳妇儿发作了,想请紫如妹子过去帮忙接生。”罗老四一脸惶急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