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心里惊奇,又想跑去翟家凑热闹。
“轰!”
摩托车轰着油门,冲上了翟家前边的斜坡,很拉风的停在翟家篱笆院子外面。
翟青松正在院里干活,用那条没有受伤的手收拾院子里边的杂物。
忽然看到一辆摩托车开到外面,看清是老三一家,他才暗暗松了一口气。“老三,你们这么快从宝儿外婆家就回来啦?”
“啊!大哥你怎么不听劝?这几天你就好生歇一歇,等左手好了再做事啊。”
翟惜墨看到大哥抬着左臂,单手费劲的提着撮箕,脸色一沉当场斥道。
庄稼汉是闲不住的,尤其现在农忙时节,就算不去田里,家里还是可以收拾。
在弟弟的高压目光注视下,翟青松脸色有些不自然,看向唐队,“这是你朋友?”
“啊!是县城武装队的唐队长,他特地下乡来看我们。”
翟惜墨顺嘴介绍了自己大哥与唐队认识。
王紫如抱着孩子从车斗里面出来,热情邀请唐队进屋喝茶。
“好好好!就算你们不请,我也会进屋了解情况。”唐队一张国字脸,魁梧身躯,又是穿的武装部制服,瞧着特别有一番威慑气势。
关切的询问翟青松伤势情况,跟随他们走进了堂屋坐下。
王紫如回去厢房,把门上的锁头打开。
进屋放下绸缎口袋,拿起暖水瓶转身走进灶屋烧水。
不多时,端着搪瓷缸出来,放在唐副队旁边的一张空椅子上。
“咦,嫂子,你还会缝伤口?是不是学过医?”唐副队了解之后,听说是王紫如亲自给翟青松缝的手臂上的伤口,惊讶的脱口而出。
“稍微懂一点点吧。”王紫如觉得适当的撒一下谎,也不会有人拆穿,遮掩一下自己的异常行为还是有必要。
唐队拍着大腿,惊喜道:“奇了怪了!你一个妇女,竟懂得缝针?”
一双虎目如电般照在王紫如身上。
翟惜墨见状,不露痕迹的转移话题,“大哥,你感觉怎么样?伤口的痛感有没有减轻?”
“好、好多了,昨晚睡觉是有点痛,天快亮的时候吧才睡着。”翟青松苦笑着说。
“要不拆开看一下伤口肿了没!”
翟惜墨示意女人回屋去拿医药包。
他们在镇上卫生院买的换药的工具和纱布,药水,这些都有,可以随时换药。
看到王紫如拿着医药包出来,一件一件就像打开了真正的医药箱,唐队端起搪瓷缸“呼呼”吹着茶叶,抬眼道:“嫂子真是神人!”
喝了几口热茶,他也起身走到堂屋的大桌子旁边查看。
翟青松坐在桌旁,将左臂放在桌上,看着王紫如动作极其小心,却十分娴熟的解开一圈一圈缠绕在手臂上的白色纱布。
转瞬,一条蜈蚣一样的显目伤口呈现在几双眼睛前边。
“啊!这么大的口子!”唐副队看到那条缝起来的伤口,倒吸了一口寒气,面色也是随之一变,怒道:“你妈到底是怎么下得去手的啊?关她三天都是便宜她。”
“……”王紫如咬了咬牙。
看了看伤口,略有点红肿,但是还没发炎,缝的地方渗出点点血迹。
王紫如拧开药水瓶盖,用棉棒沾了药水,将伤口周边的血迹擦掉,顺便清洁一下。
“还好没有发炎!大哥,给你开的消炎药你必须要吃哦,”王紫如嘴里做着医嘱,抬眸看了大伯子一眼,“大哥,你最近不要干活,要是家里有什么重活,你让翟惜墨去做。”
唐队咬了咬牙,眼眶有些湿润,“还是嫂子觉悟高啊。”
“不过,他这个伤口大概多久才能完全康复?”
翟惜墨浑身一颤。
看了看妻子,知道这时候家里没有其他人。
大嫂刘湘琴可能也去田里干活。
他眼眶突然红了,有些哽咽,“你就告诉大哥吧,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怎么?很严重吗?”唐队被翟惜墨突然的严肃搞得有点慌。
伤口是很大,不过不至于严重到落下残疾吧?
“会留下残疾?”他问。
王紫如目光平静,将伤口清理之后,重新换了新的纱布重新包扎,再打个结。
“准确的说,这次受伤,应该是伤到了一条神经,大哥可能自己还没有感觉……”
“伤到了神经!!”
唐队与翟青松异口同声道。
忽然,翟青松面如死灰,“那、那会怎么样?以后有残疾吗?”
“神经管控你的手臂,连接手臂与五指,如果伤到了神经,你的手指可能握不住东西。”
“什么?这么严重!”
唐队震惊。
翟青松缓缓回神,试着活动左手,结果试了好几次都是徒劳。
“大哥!你不要着急,伤口都还没长拢,兴许等到伤口好了,神经也会好。”翟惜墨急忙伸手按住大哥的手说道。
“弟妹,我这手,你说的那什么神经,不会一直不好吧?要是左手废了,将来我还怎么干活?”翟青松好像渐渐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带着哭腔问道。
王紫如还没来得及回答。
眼角余光瞥见刘湘琴拎着竹筐挖野菜回来了。
她们母女俩就站在门口,好像在等王紫如的回答。
刘湘琴看着堂屋几个人,还没张嘴说话,跟在她身边的养女翟招娣忽然出声问:“妈!他们是不是说我爸要得残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