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此地没什么相识,更不信有故友能千里之外访到此间,这士卒不问青红皂白,就只听个是自己故友的托词,便带入营中,实在托大。
骂完士卒,便让带人而入,董平也好奇是谁能来此地探访自己。
只见两人一先一后,从外面鱼贯而入,一个高大魁梧,一个中等身材,却似个读书人。
董平端详一阵问道:“你两人我不识得,怎的却托称我故交?”
这两人先是叫外面小厮搬进来数个箱子,一打开,均是金银珠玉,奇珍异宝。
那个读书人模样的道:“董都监别来无恙乎?小可之前是个行商,路过东平府时候,曾在酒席间与董都监有过一面之缘,都监贵人,却忘了我等?今日正巧路过此地,见到董都监旗号,便前来拜会。”
董平看了看珠光宝气的几个箱子,道:“我非是都监,我乃汉之靖南将军。”
那人随即道:“此番正是来贺董将军高升,些许薄礼,且请将军笑纳。不知将军高升之后,可还记得小人乎?”
董平又看了看那箱子,佯装认出,道:“却是面熟,既然有缘,便在此处再行酒宴。”
说罢,便令人收下箱子,在军中摆开酒宴。
三人就如老友一般在帐子之中推杯换盏,酒过三巡,董平眯着眼睛,右手扶着剑柄笑道:“我观二位,非常人吧?”
二人还在推说乃是他乡遇故知。
董平左手放下酒杯,右手握紧剑柄,语气突然便冷,道:“我看非也,我自东平府时候,自重身份,从不与行商走卒宴饮!”
两人一愣。
董平接口道:“我军行到此处,前后皆没有镇店城市,你两个并几个脚夫小厮,怎的就敢在这野外行走?况且带有这许多金银,恰巧遇到我?你二人与我素昧平生,便以如此重礼相送。且如实说来,否则吾剑欲饮血矣!”
说着,将宝剑掣出半尺,酒席间,布满杀气。
那读书模样的忙道:“将军莫急,容某如实道来。某乃是魏王帐下佥事桓逸,这位是魏王帐下将军张韬。”
桓逸说完,董平并没有动作。
桓逸接着道:“我家魏王深爱董将军才华,早欲结交久矣。”
董平冷笑道:“莫不是要我背主求荣?”
桓逸道:“良臣择主而侍,良禽择木而栖。将军在汉郁郁不得志,那汉王沽名钓誉,却没有实际恩惠与你,东南富庶,我家魏王慷慨,正是将军用武之地。”
“哦?汉王待我不薄。”
“将军,我方来时,窃闻士卒耳语,将军初投汉王之时,汉王欲杀之,将军部曲来投,汉王非但不重用,居然还要害了将军,其后更是拆分将军队伍,道如今,将军本是旧将,却只得个杂号将军,将军自称万户侯,这汉王何止万户,却不施一爵于将军,将军岂满意乎?”
董平沉吟不语。
桓逸接着道:“将军若是率部与我魏王合作,魏王定会重赏恩待将军,将军数万兵马,若是相助魏王,将来大统既成,将军可为诸侯!”
董平心动道:“此言当真?”
二人指天发誓。董平喜道:“若是过去,需我部兵马不散,魏王供给粮草,还有,挑出富庶之地万户,为我食邑,赐我侯爵!”
两人满口应允,董平春风满面,与二人计划,明日中午便就投降。
董平问两人军何处,两人道,有三万前锋,皆在东面二十里。
董平约定,明日正午,带兵来投,三人击掌为誓,定了时间,又饮酒至深夜,董平亲自送二人回去报信。
站在营门口,董平看着两人背影,脸色突然大变,狠狠道向身后道:
“龚旺,叫上咱们的老兄弟,集中战马,明日突击贼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