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業不得已转过头来看她,啧了一声,他最见不得女人哭了,女人真是麻烦!方云锦就从来不哭。
无奈之下,张業只能给她写了个电话号码。
“我警告你啊,没事儿别打来骚扰我,我很忙的。”
“嗯嗯呢。”
女孩低下头,嘴角上扬。
这边,方云锦八卦听了一箩筐,什么张業打人被妈妈逮回家,什么程嘉鹤被女生按在墙上壁咚,她听得津津有味。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方云锦的领子:“走了,回家。”
程嘉鹤看着柔柔弱弱,力气着实不小,一只手就能提起来方云锦。
张業早就不耐烦地跑到门外去了,催着他们赶紧走。
方云锦现在看他们俩的眼神,饱含笑意。
张業一只手按住方云锦的头:“笑什么?!黄毛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活的不耐烦了是吧!”
方云锦把头顶的手拨开:“莫挨老子!以后少摸你爷爷我的头,小心折寿!”说完,一溜烟跑走了。
张業:“嘿——你这小子,长本事了是吧?你给我站住,你别跑!”
程嘉鹤在后面慢慢走着,用手机叫了一辆车,在前面的路口等这两个精力旺盛的家伙。
等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巷子的墙角处,千虞终于收回视线往回走去。
千虞把钥匙拿出来,刚准备打开后院的门锁,就听到别墅里传来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她叹了口气,打开了铁门。
王妈从别墅里走出来,接过千虞的书包,示意她上楼。
千虞点点头。
她托着腮趴在二楼楼梯栏杆处往楼下客厅望,她那个妈,又在发神经了,还真是有恃无恐啊,这领了证,果然就是不一样了,连砸东西都不带心疼了。
那个瓷器,好像是前任女主人的吧。
千挚一会来就看到了眼前这幅情景,地上还没来得及打扫的碎片,是他妈妈生前十分喜爱的唐三彩,八成又是沙发上那个敷着面膜的女人摔的。
此刻,瘫在沙发上敷面膜的女人汪希妍摔完了东西内心舒畅了不少,在舒坦地看着综艺节目。
等千挚拿着扫把把碎片打扫干净后,汪希妍嘴角的幅度就更大了一些,她故意叫王阿姨不要打扫,就是为了见见这位千挚少爷打扫呢。
千虞在楼上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不禁好笑,汪希妍似乎很喜欢看到这个前任女主人留下来的儿子闷生闷气的样子。
这个女人还真是幼稚,不过不得不说,她从来没有像一般继母那样不给继子吃喝,或者肉体虐待,最严重的也就是现在这个情况了。
至于千挚被从一中转到那个中学去,根本就不关汪希妍什么事儿,她整天忙着购物看秀美容游玩,哪有那个闲心去关心人家小孩上什么学校?她连自己亲女儿什么学校都不知道!
还不是千家那些个亲戚,恶心得很,巴不得千挚从此废了,借着千挚对汪希妍的讨厌劲儿,顺势把转校这件事推到汪希妍头上,这样一来,千挚就会更加记恨她,但汪希妍从来都不关心这些细细碎碎的豪门恩怨,事实上,她只会关心如何无忧无虑地花钱。
不过千虞就遭了殃,任谁都能逮到一顿欺辱,那个千挚也不例外,经常拿她撒气。
撒气好啊,千虞身上的伤可不仅仅是千挚等人打的,她妈以前还没嫁入豪门的时候,她就被学校里的野丫头揪着头发虐待,什么烟头烫,皮带抽,这些她早就见识过了,还有更厉害的手段她都尝过,所以现在经历的这些事情,不过是皮毛而已。
千虞也从来没想过跟汪希妍说这些个事儿,她这个妈前半生活得太艰难,就连生下她,也差点丧命,汪希妍没有因此放弃她,已经是上天的幸运了。
她何必再去苛求这个女人后半生操心着操心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