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在做什么啊?”
“我在写实验报告呢,这个是完成一个实验很重要的证明。”
“那我以后会不会也写这个?”
“哈哈,只要你想,你现在也可以写啊。”
这个父亲并没有像大多数父亲一样在孩子问他的时候简单回答一句——“我在忙”或是“我在工作”,他像对待一个平等的成年人一样耐心地回答了七岁女儿的问题。
小女孩也并没有表现出疑惑,而是很感兴趣地站在边上歪着脑袋看她爸爸写的东西。
一边还指出一些她所认得的。
“这个这个,a是加速度!”
“对,小方同学不错嘛!”
“哈哈,我还知道这个!”
……
镜头一转,已经来到了机场,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女孩拉着妈妈的手目送那个穿风衣的男人渐行渐远……
“爸爸——!”
听到呼唤后,男人回头,朝她们招手:“我很快——”回来。
没有说出口的两个字,不知道是没有被听清,还是注定不能被实现,羊角辫女孩和妈妈最终还是没能等来爸爸。
“很快什么……?”
方云锦午夜梦醒,独自坐起来喃喃道。
她又梦到方瑾了,这个缺席了她好多年成长的父亲。曾几何时,她也能很骄傲地向别人炫耀自己有个科学家老爸,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却越来越羡慕那些普通工作者爸爸,起码他们能在放学的时候开心地接住飞奔而来的小孩儿。
这是方云锦来集训这段时间,第一次觉得长夜漫漫,分外想家。
集训结束前的第三次考试,原本坐得满满当当的教室里只有零零星星几个人了。
方云锦拿到卷子之后,仔细阅读了一遍,然后认真填写好个人信息,就开始了答题。
邻座的焉知紊也是如此。
可到收卷的时候,方云锦无意间看到了焉知紊的卷子,有些惊讶,却没有表露出来,心里暗道:不应该啊……
当然不应该了,因为方云锦看到焉知紊的卷子,有大片大片的空白。
可是这次考试并不是特别难的,跟平时的难度几乎没有差异,这对于名列前茅的焉知紊来说,根本不像是她会写出的卷子。
而焉知紊表面看来也与常人无异,这让方云锦不得不怀疑自己的眼睛。
只是到了卫生间,方云锦才确信,自己并没有看错。
最里面的隔间里,传来一阵阵啜泣的声音。焉知紊的声音很有辨识度,方云锦一听就知道是她。
她想去敲敲门,安慰一下这个女孩儿,可提起手才发觉,自己是最没理由安慰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