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样啊,那算了吧。”方云锦有些沮丧,想想还是拉倒吧,她今天才知道这件事儿,新知识学一年怎么可能比得过那些学了好些年的人。
所以方云锦当下就决定不再去想这事儿了。
但对面的程嘉鹤忽然郑地有声地说道:“你要是想参加,我可以帮你。”
方云锦有些疑惑:“帮我?我这一年肯定比不过人家好多年的努力,而且快高考了,我怕分不出精力来,何况你自己还有那么多事儿,不了不了……”
程嘉鹤摇摇头,“KS并不是拼累积经验的竞赛,它是真正的靠天赋,有的人学了好几年,甚至不如一些只学了数月有余的人。”
“那你学了多久?”
“高一开始的。”
“那好!咱们一起!”
方云锦不知道,当程嘉鹤告诉她那本书的名字前那一瞬间的迟疑时,预设了多少种未知。
方云锦又做梦了。
梦里男人面容模糊,但朝她张开双臂,似乎是在笑着说:“快来!快到……这里来!”方云锦跌跌撞撞奔向他,可快要触碰到他时,他本就模糊的面容变得扭曲,瞬间一把推开方云锦,她顿时跌坐在地上,不知所措,四周传来一阵阵阴邪的笑声。
直到浑身冷汗地惊醒,方云锦也没能看清那人的面容。
最近有事儿要发生了。
方云锦坐在书桌前时不时咬着笔头写她的暑假作业,这时,手机响了。
她拿起来看了一眼,是陌生号码,刚准备挂断时,发现有些眼熟,便鬼使神差地接了。
“喂,您好,是方云锦女士吗?”
“我是,请问你哪位?”
“我是赵辉,你父亲方瑾先生的助理,他现在在帝都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的重症病房,希望能见你一面。”
连方云锦自己都没察觉,只是听到“方瑾”这两个字时,一切理智都被抛诸脑后,甚至她坐上了赵辉的车,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这有没有可能是人家安排的一场骗局?多少年杳无音讯的父亲突然找到你,索要巨额医药费?
不过赵辉已经给出了能证明他身份的一系列证件,并且带来了能够证明方云锦父亲的手机,个人证件,以及个人印章。
来之前,赵辉给方云锦做了很多铺垫,但真的亲眼见到了,她怎么也不能相信,躺在病床上那个淹没在被褥中的瘦小身躯,是方瑾。
方云锦对方瑾的记忆好像还停留在那个丰神俊朗,意气风发的少年时代,他微微俯身,校长亲自为他颁奖,而他脸上的微笑礼貌又张扬。这张照片被她母亲深深地藏在相册最后一页。
“小锦……?来了啊……?”
方云锦钉在原地,不是没听见,而是仍觉得不真切。这儿的一切都不真切。
她下意识走过去,实在不忍心让那只枯槁的手一直悬着,于是握住了它。
“现在,我,说话……很困难……能不能,由你来说……?”他一开口,方云锦就知道,方瑾不管过了多久,还是那个方瑾。
好像有什么东西从眼角掉下来,不过方云锦没空管那些,她开口道:“妈妈这些年,一直都很想你,你知道自己做错了吗?”
“你知不知道,我给自己列了无数条见到你时要质问你的话,可是你现在这样,要我怎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