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养媳就是封建时代的遗物,束缚女人的枷锁,我追求自由恋爱有错吗?”
“没错,记得把抚养费结了。”
“……”
“你别得意。”
周杏忽然道:“新农具是他们设计的吧,占用别人成果你不怕暴露?”
“随便。”
沈裕有点饿,举步欲走:“别影响我回家吃肉。”
肉?
周杏口腔不自觉分泌口水,疯狂怀念刚刚那股味道。:“山里的东西属于国家,我要告你。”
男生平静回眸:“你失心疯了?”
“照你的说法,冬日取暖烧的柴,小孩玩闹捉的鱼,春天野菜,秋日瓜果……摘点东西就要被判刑?”
“谁理你?”
回到家,麻辣兔肉的味道确实鲜香得舌头快掉了,一家人大快朵颐,隔壁家小孩馋得满地打滚……
李家杂物房,男人面颊凹陷,眼角挂着重重的黑眼圈,整个人形销骨立像是一抹幽魂。
而眼睛爬满红血丝,幽暗。
“咿呀。”
门开了。
“哎哟,我的儿。”
一个人瞬间趴到李俊豪身上哀嚎,声音压抑不住的颤抖:“俊豪啊,你别吓妈妈,妈扶你出去……”
男人漆黑眼珠微微一动,总算看清面前的鬓角白发的人,声音虚弱。
“妈。”
“唉,别怕。”
刘绣抹抹眼泪,用力搀扶着儿子离开黑暗房间。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可又似乎撕不开男人身上的幽暗。
片刻,刘绣用娘家带回的东西做一碗白面条,撒上葱花,煎个鸡蛋。
“别急,先喝汤。”
瞧着面前没个人样的儿子,刘绣眼泪再涌,想到事情开口:“谁欺负你,你爸那个窝囊废呢?”
李俊豪沉默扒拉面条,眼睛垂着,半晌声音郑重。
“妈,我不服。”
一不服村民明涵,二不服周桃退婚,三不服关祠堂。那一口闷气硬生生压着,不得畅快,甚至钻牛角尖。
“……我、不、服。”
院里一阵疾风,刮跑晾衣杆衣服,刘绣顾不得安慰李俊豪出门一件件收到篮里,再回餐桌。
哪知。
只余一个空空的碗……
下一刻,惊慌声音响起:“谁开的杂物房!我就拉个屎!”
夜里李家人再集合,刘绣明白事情经过着急赏自己两巴掌,怪自己没问清楚。李田倒是不像上次忧虑:“枪收走了。”
“哦。”
他们稍稍舒一口气。
只是李山忽然产生一种不妙预感:“等等,我记得有个地方有枪……”
*
深山有一间破庙,积满灰尘,此刻里面围坐着一堆“豪侠”。
“刀哥,暗线半个月没消息。咱不能一直缩山里吧,继续待着兄弟们肯定闹!咋办?”
“缩半年,我觉得自己就是野人。”
“……”
意见喧嚣,被称为刀哥的人不说话,吐一阵烟雾,夹烟的手指有规律敲着桌面,沉思着。
“再等俩月,到时候把货清了,我带弟兄们吃香喝辣!”
“……行吧。”
俩月,不算长。
“砰。”
一道清脆枪声撕碎李村宁静的夜,唤醒睡梦里的人,村庄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