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鸦雀无声,李珍珠安慰握紧母亲温暖手指:“那就是个意外,我可强了。”
沈裕沉默着喝一口水,懊悔油然而生。
当天若不是特意寻他,李珍珠不会遇险,虽然最后化险为夷了。而周娟继续提出自己的想法:“我想很久了,书里不都说嘛,啥啥之罪。咱们家日子红红火火村民肯定眼红。”
“这一次是李富贵,下一次是谁。”
“不是所有乡亲都是坏的,可是其中有一两颗老鼠屎。最近乡亲碰见我就问省市县的嘉奖有啥……”
沈裕扶额,忍不住提醒。
“怀璧之罪,把危险扼杀摇篮里。”
“小事小事。”
周娟摆摆手,而沈裕思考着一个念头——搬到县里。
半晌,摇头。
1976年的秋末,住房不允许买卖,一些职工家庭靠单位分房,真想到城里居住只能靠“换房”。
村里土地属于村集体,他们想要靠土屋换城里的房,做梦。
而且周娟半生跟土地打交道,平日跟村民唠嗑八卦,再用劳动换得粮食,踏实心安,真让她跟赵康母亲一样待县里,得憋死。
他垂睫思量半晌:“李富贵铤而走险的原因一是怕杀母事情东窗事发,二是自己孑然一身,属于特例。村里抛掉理性的人不多。”
“而且,我们家有枪。”
周娟手指摩挲着下巴:“那也是。”
沈裕:……
话谈到最后,男生声音一顿:“妈,明年春我想上学,直接跳级到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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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生一天6工分呢。
他的想法简单,高考新政策落地观望一届,等改革政策实行,看看家里人要走的路再参加高考。
“行啊。”
周娟觉得李毓一定能考上的,至于学费不用担心。
深夜,男生房间煤油灯亮至三更。翌日,周娟等人背着筐爬上牛车打算到县里采购,留一个人守家。
县里黑市粮食价格堪比去年,周娟有点担忧,但想想自己只是一个普通村妇就不管了。离开黑市,周娟家人背着沉甸甸的箩筐只觉脚步生风。
中午,到赵家一起用餐。
而傍晚,李珍珠满足啃着肉包,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俊秀男生淡定走进邮局。
半晌,再出门。
她干净利落啃完最后一口肉包,再拍拍手里油渍:“阿弟有秘密啊。”
是啥呢?
好奇。
回程路上,由于粮有点重他们怕累坏老牛只得走路回村。秋季道路两侧多枯草,蝴蝶翩翩……
“娟子,今天黑市粮便宜吗,你买那么多干嘛?”
“家里多三口人,备着过冬。”
“哦哦。”
李老伯颔首,再问:“黑市粮价钱怎样?”
“挺贵的……”
一问一答声音伴随着铃铛飘远,悠扬清越声音回荡。李珍珠戳一戳弟弟手臂,眼神有点揶揄:“阿弟,刚刚神神秘秘寄信给谁呢?”
“说说。”
男生倏然一笑,眼里愉悦显而易见:“给老师。”
……还有“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