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微张大点缝。
辣椒炒饭的香气更加浓郁了。
房东果然看见,只有窗户跟前,才有吊着的黄瓜树。
闻安屿递给他两根黄瓜,“叔叔,我们租完房离开的时候,肯定会把东西都带走,您的房子不会有丝毫的损坏。”
房东没接,看着眼前瘦的快要只剩皮包骨的小孩,这家人怎么回事,有事怎么先让小孩顶在前面?
看给小孩瘦的,不会他们做父母的在里面吃好喝好,让孩子啃黄瓜吧?
“你父母呢?”
“找我?”素白的手将闻安屿拉到身后,女人脸色苍白,黑眼圈极重,一副被生活掏空的虚弱样子。
见到她,房东要说的话全哽在喉咙里,这是白天办租房手续那女的?
怎么这副鬼样子,怪不得要画那么浓的妆,听说她还有点精神病啊……
“您有事吗?”
厌酒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闻安屿洗干净的发顶。
“没、没事。”他只是想来看看他们用的什么辣椒,做饭这么香。
但是精神病不好交流吧。
他思索着内心的小九九,不料对面的人突然转身回去,片刻后她端出来一小碗辣椒炒土豆,金黄色的土豆上点缀着红彤彤的小米辣,再加上绿油油的辣椒,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
“正好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您若不介意,这一碗送您尝尝。”
房东眸子倏地睁大,有些不可置信,看了看碗里的菜,又看了看瘦弱的母子俩,突然就有点热泪盈眶。
多好的人呐,自己都没吃的,节约缩食好不容易做出一碗饭,还能给他分一些。
那些说人家精神病脾气古怪的人,都是瞎了眼!
“不不不,我不白吃,我买。”房东从兜里掏出两颗一阶晶核,塞进厌酒手里,“没多少,别嫌弃。”
他都五十好几了,老伴儿死了,只有个在凌雪城做点小官的儿子,但这里离凌雪城太远,儿子也不经常来,只是每月将生活费寄过来,但他也不花他的钱,都存着,如今靠着这租出去的两间房也能过活,起码比眼前这家人好多了。
他开始思索之前收的房费是不是太多了。
厌酒愉快的收下,又将闻安屿手里的两根黄瓜塞给他,压低声音道:“大爷,这些菜,都是我朋友送给我吃的,它的味道可好了,您下次还想吃的话,如果我还没搬走,随时来。”
房东连连点头,捧着碗感动的走了。
关上门,闻安屿仰头看着她,“姐姐,你干嘛对那位大爷那么好?”
给饭菜还能说的过去,让人家常常来……这不是很容易暴露他们吗?
她难道真这么好心?
那当初收留他时,就不会说那么无情的话了。
厌酒眼神意味深长,半响才道:“因为我善良啊!”
闻安屿:“……”
不信!
司雾已经将饭做好,正坐在桌前等着他们两个。
厌酒特意没让司雾出去,减少他的脸被认出来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