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君出去不久后。
刘展福摆出一副上位者派头,看着言父。
“要我说,小君反正学习也不好,干脆去我那也不错嘛,到时给他安排个好职务,顺便也可以教教他......”
“这......”
言父微微挪开目光。
自家儿子是个什么情况,他们做父母的了如指掌,哪里需要外人来指手画脚。
只是碍于言君刚刚甩了人家面子,弄得他现在有点为难,不禁看了眼自家婆娘。
毕竟有些话他不想说,也不好说。
言母收到眼神,自然会意,组织下语言就要说点什么。
但这时刘展福忽然一笑,露出些许亲近笑容。
“反正咱们也是老邻居了,家里都知根知底,跟着我们肯定不会吃亏......”
刘征钊这时也适时露出一个颇有风度的笑容,只是配上他那副被酒色掏空的模样,看上去有些滑稽。
刘展福见状朝他投去个表现不错的眼色,旋即继续道。
“再说了,到时候咱们结为亲家的话......”
“啪!”
他话未说完,言母飚了,一巴掌落在沙发上,表情凶得像有人要叼走自己崽儿的母老鹰一样,
“刘展福,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她指着刘展福叱喝道。
刘展福或许是日子过得好了,许久未有人跟自己这般说话,此刻被言母一吼,一时间竟愣在当场,脑子里不断在想这女人怎么突然就变脸了。
可他哪里知道言母之前是碍于儿子快高考了,好不容易回家休息一天,所以一直忍着没发飙。
此刻言君走了,倒是如了言母的意。
过了好半晌,刘征钊见场面架在那下不来,便轻轻咳了声,讪讪地看向言母,“沈姨,我......”
可他话未出口,就被言母厉声打断。
“你也给我闭嘴!”
刘展福一听顿时炸了,当即站起来怒道:“沈蕙兰你喊什么呢?”
言母见状也噌地一下站起来,瞪着眼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鼻子骂道:“喊你怎么了?在我家还给我嚷嚷上了?!”
“你再跟我喊个试试?”刘展福也气急败坏地指着她。
言父一见连忙也站起来,“老刘你先别激动。”
刘展福看向他,歪着鼻子道:“老言不是我说......”
轰隆——
外面一道晴天霹雳。
刘展福那肥胖身躯被吓得一哆嗦,就欲脱口而出的话也被生生咽了下去。
他看向窗外,午间阳光正好。
“见鬼了。”刘展福动了动有点泛白的嘴唇,又摸了下额头冒出的虚汗,末了看向言母。
但言母现在可不惯着他了,直接一指大门叱道。
“你们现在给我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
刘家父子见状,脸上闪过难堪之色,但刘展福终归阅历不浅,很快就缓过来。
“走就走!”
他招呼着刘征钊走到门口,临出门时又回过头,阴着脸道。
“本来念在老邻居的份上来拉你们一把,居然都不知好歹,就活该一辈子住在这烂砖巷子里!”
“你说什么?!”
砰!
门关上。
言母放下捏在手里的拖鞋,丢到地下穿回脚上,愤愤地坐回沙发。
言父赶紧凑上去,像给炸毛的猫顺毛似的哄道:“消消气,消消气,那人不值得生气哈。”
言母瞥了眼大门,哼哼两声,“看他那话说的,就好像除了他家阿君就没地方去似的!”
“是是是。”言父顺着说,过了几秒又开始讲道理,“不过也不用发火嘛,好歹以前也是邻居。”
“我管他什么邻居不邻居的!”言母可不管这些,不爱听就是不爱听。
“唉,以前老刘也不是这样的,可能是被阿君之前的态度气到了,不然也不至于......”
言父难为情地说着,毕竟之前都是邻居,为人一些缺点都明明白白,这次会这样,终究是有个导火索。
言母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可问题言母从来不讲这种道理。
“谁管他!”
只见言母双手抱胸,嘴眼睥睨地说道:“再说我儿那是不拘一格,一看就有.....嗯,谪仙之姿,将来必成大才!”
这一下给言父逗笑了,不禁摇头道:“瞧把你给能的,哪有那么夸张?”
言母还不服气地继续说:“琪琪不就是案例?以前她多皮?瞧瞧现在多争气,那老王八还想要琪琪给他做儿媳,也不看看他儿子那损色样。”
一听自家婆娘都骂上了,言父顿时哭笑不得,不禁扒拉她一下,转移话题道:“行啦行啦,不讨论这个了,还是赶紧做饭吧,都饿了。”
言母身子一扭,挣开丈夫的手,气呼呼地哼唧道:“要做你做,儿子都不在家吃饭,没心情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