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淅淅沥沥的随着花瓣一起零落成泥,湿润后的沥青路面上,人们撑着五颜六色的雨伞在低头行走着,看到飘落的花瓣,有些人会抬头望望,寻找一下花瓣的来源,只是看到雨中飘零后残花,便不在驻足观望,继续行路,心中难免遗憾。
卢磊在诊室的窗边,可以看见路边。海城的街道总是这么繁忙,似乎一刻也停不下来。新兴的建筑物夹在老洋房之间,还保持着色调和形式的统一,只是新兴的建筑物少了许多细节和时间的印迹。
卢磊想起前一位接待的顾客,她自己的牙齿中又夹杂着几颗修复的烤瓷牙,不就像这路边海城的建筑,新旧交替着。自己的牙齿经历了这许多时间的沉淀和蜕变而新安上去烤瓷牙刻意去模仿自己的牙齿形态。初看还没什么破绽,像一块碎开的白玉又重新复原了一般,只是,时间稍长,那两颗牙齿还是会越来越不同。不论是色泽还是明度,都会让两颗牙齿显出不一样的差别。
周国华的诊室有一幅油画,黄色的油画调子,沙发上躺着一位熟睡的金发美女。是19世纪的艺术家弗雷德里克·雷顿的画。画家是个英国人,家庭丰裕。他深受历史、圣经和古典时代主题的影响,每一幅画作都充满了深刻的思想内涵和艺术魅力。周国华很喜欢这幅油画,把它挂在了诊室进门的墙头。雷顿的生命却如流星般短暂,年纪轻轻就去世了,所以并不是那么有名。他的学院派功底和拉斐尔前派风格,让人感受古典画法的魅力,并在找到生活的智慧和启示。
卢磊看着画上熟睡的女神,心里充满了期待。
他特意打扮一下,穿着正式,还买了一束玫瑰花。心里在打算着见到吕静是的场景,还有第一句该说什么。
“这么久了,你跑到哪里去了?”会不会让她觉得要解释,还是直接说“我好想你!”
卢磊心里倒鼓着一肚子话想跟小静说。他已经无数次在梦中幻想着和她见面的情景。
只要能见到她,那场景的剧本已经演出了无数次。每当夜幕来临,一个人在床上辗转难眠,都会想起她…
…
而当卢磊见到吕静的时候,他就感觉和自己的想象不一样了。
她画着淡妆,一袭长发披肩,上身穿着羽绒服,下身穿着短裙黑丝,踩着一双棕色皮靴。
若是说她以前还有些婴儿肥的学生装,那现在见她,便是时尚女装达人了。
卢磊见到她,肚子里想说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只是拉住她的手,想一把抱着她入怀中,亲吻她一口。
“小磊…小磊…等等!”吕静连忙隔开卢磊。
卢磊吃了一惊,原来吕静身边还站着一个高个子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这是我男朋友,史密斯!”吕静向卢磊介绍。
“你好!”史密斯用着中文说完,便伸手过来跟卢磊握了握手。
“这是卢磊,牙医,我的朋友。”吕静用英语给杰克介绍着。
“中国牙医,很好!”杰克冲着卢磊笑着竖起大拇指。
卢磊看着外国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脑袋转得飞快。
“原来她又有男朋友了!”卢磊心里明白了。
吕静支开杰克,一个人和卢磊一起在公园的小路上走着。
卢磊满脑子都是乱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啦,生气了吗?”吕静说道。
“杰克是我在加拿大的男朋友。”吕静倒是坦率直爽的性格,直接就先说清了关系。
“那我算什么?”卢磊问道。
“你吃醋啦?”吕静并不回答,却反问卢磊。
看着卢磊不做声,吕静咯咯咯的笑个不停,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
卢磊一瞥中看到她一口漂亮的牙齿不由得心中喜欢,看得痴了。
“我好看吗?”吕静看卢磊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便问道。
“当然好看了!”卢磊点点头。
“你还是这么乖。”吕静伸手揪了一下卢磊的脸颊。
被女孩子这样揪脸,换成卢磊有些脸红了,他低头,正看见小静的黑丝和高跟皮靴。
卢磊对这样的穿着完全唤醒了儿时的回忆,在家里麻将桌下,那些女人的回忆,总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大概是因为黑丝是成熟女性的象征,沉稳洋气又有女人特征的辨识度,修饰身材的同时也能秀身材,轻熟文雅又秀气。而高筒靴在品味上存在感强,辨识度也高。既符合轻熟女性的人生阅历又能迎合轻熟女性的形象和穿衣氛围,单跟落地,支撑着翘起的足尖,时刻在勾动心弦。
“只是她的牙齿怎么会这么漂亮。是不再需要他了吗?”卢磊心里起着疑惑,他原以为小静的蛀牙会更严重了而时常担心。
“你当牙医了啊?”吕静问道。
“是啊,我在海城九医院进修在。”卢磊达到。
“那挺好的。”吕静说道,“国外牙医这个职业可挣钱啦!”
“是吧!”卢磊说道,“你写信说你的牙齿做了矫正,后来怎么没听你再说起了啊?”
吕静笑了,笑得肆无忌惮,又露出她一口漂亮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