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已食指大动,那一对眼珠子开始变得幽绿幽绿的,顷刻间,那条灰暗色的诡舌,就打了上百个圈。
本书生已有百年,不,上千年未曾吃过了,那灵魂的味道,挺怀念的……
“李兄弟……”
“兄台别急啊!”
此诡又要催促,李青云俊脸微冷,不由白了它一眼,忽地眉头轻舒:“有了!”
腐书生不由一怔,举袖又擦了擦嘴,惊疑不定地看着李青云。
不可能的,吾想了十万年,不,想了百万年甚至更久,都没有想出答案……
只见李青云正襟而坐,忽地持盏,轻嗅盏中茶,感觉茶水很香,就跟真的一样。
但他当然不会喝,就在腐书生不耐烦的当口,他才好整以暇,冲书生灿然一笑。
“没有永恒的长生王朝,却有永恒的治世牧民之理!”
“我千辛万苦,方才苦思得一理,倒叫兄台听上一听: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若哪个王朝能将此言刻在骨子里,血液里,持之以恒,则当能实现兄台你想象的长生万世……”
嗡!
腐书生骤听此言,顿时神情一滞,有些恍惚起来,连“吃”的心思,都似乎淡了。
它喃喃自语:“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妙啊,妙啊!我苦思无数年头,整理罗列百万条良策,却不知大道至简,至理只在一言之间……”
李青云也挥袖擦了擦汗,轻笑道:“兄台满意就好!”
心里不由感慨:还是前世老祖宗的思想厉害啊,偶尔漏一点出来,还能“镇大诡”!
此时,李青云的真身还在与青泉及云羽两人僵持,对峙。
一想到腐月宫的险恶之举,李青云就有些想法了。
明面上不动手,暗处却可“使唤”腐书生这恐怖大诡啊,此诡一旦异动,便动摇腐月宫的根基。
此时,他已经大致摸清腐书生的“诡异规则”。
只要学识上,能压制此诡,即可有所作为。
塔内的念识分身,便轻轻问道:“既然兄台要论正经的学问,那我有一偶得之对,至今没有下联,倒要向兄台请教一二!”
李青云脑海中,瞬间涌现过前世一些“学术难题”,筛选出适合当下刁难腐书生的。
“哈哈!我读遍万世之书,虽一时没想出民贵君轻之妙理,但若论对子,我称第二,这万世谁又敢称第一……”
腐书生回过神来,听到李青云要“斗才”,顿时眉飞色舞,信心百倍,连“吃”都要往后推了。
“李兄弟,尽管言来便是!”
“好!我这上联是:寄寓客家,寂寞寒窗空守寡。请兄台赐教!”
“这、这、这有点意思啊,容我想想……”
李青云抛出此对,腐书生眼中的自信光芒,很快就黯淡下来。
它甚至不顾仪态,开始搔头抓腮,轻拍额头,又在室内踱步起来。
李青云好整以暇,看着腐书生踱步越走越快,越来抓狂,最后更是绕着他转圈,像一道看不清的诡风,散发着莫大的不甘怨气。
对不住了,贫道正是要“才压大诡”!
“我饱读诗书,无所不知,岂能难我!”
“不,这对子根本就是绝对,否则我不可能答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