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柑子皮洗,焙干二两,上为散。每服三钱匕,水一盏,煎三五沸,温服;或入少量盐末,沸汤点服。未效再服。”
王昭萱读着书上一个醒酒的方子,这个做起来简单,食材也很容易得到,可以记下来。
“你在看什么?”
王昭萱抬头,刘琮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向她走来。他的衣带没有系好,寝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露出一片紧实有型的胸膛。
王昭萱眼神飘了飘,又落回到书页上,答:“找刘大夫要了一本书,随便看看。”
刘琮走过来站在她身侧,俯下身子看了一眼书,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
“药方?没想到王妃还有悬壶济世的宏愿。”
悬壶济世个屁,以为她想啊,王昭萱腹诽。一滴水珠滑落到脖颈处,凉得王昭萱缩了一下。
“天凉了,王爷这衣服还是系好,头发也快些擦干吧,当心受寒。”
刘琮不知怎么地就想起了他从雍州城走的那天早晨,他的王妃依偎在他怀里抱怨天冷时妖妖娆娆的那一眼。
他居高临下,王昭萱白皙的脖颈就暴露在眼前,顺着再往下便是一片饱满的春色。
王昭萱听他笑了一声,随即手里的书就被抽走了,取而代之的是塞过来的帕子。
“那就劳烦王妃了。”
她什么时候说要帮他擦了?王昭萱看着手上的帕子陷入了沉思,刘琮直接一把把她拉起来,自己坐在了椅子上,悠悠地喝了一口茶。
“快点吧王妃,一会儿受寒了。”
王昭萱偷偷瞪他一眼,擦!扯秃了可别怪她。
王昭萱一边动作粗暴地揉搓着他的长发,一边问道:“你之前都是住在城外兵营的吗?”
“嗯。”
“那你不必让无二把东西都拿过来呀,我只是来见见临川王,过两天就回去了。”
刘琮看她带的那一车东西就知道一定是自己亲娘的意思,她处处伏低做小,出宫了都还是提心吊胆的,但他们母子早已不是任人宰割的可怜虫了。
刘琮随手翻着桌上的医书,漫不经心地开口:“你去见他做什么,没有这样的规矩。我是他兄长,该他来见你这个嫂嫂。”
王昭萱也是这样想的,可无奈姚淑媛一听李贵妃就吓破了胆。
“万一他就是不来呢,母妃那边我不好交代啊。”王昭萱试探他。
刘琮可是个大孝子,他娘把他拉扯大不容易,他现在自己当家做主了,姚淑媛的日子比宫里的太后还舒坦。王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那都是姚淑媛说了算,虽然对她这个儿媳妇还算客气,但那也是建立在两人没有什么矛盾的情况下。
这事儿她要是不照做,按说也没多大关系,毕竟刘纪根本不可能拿着这个由头去告状,皇帝也没这闲空因为这事儿生武陵王府的气。
但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往后李贵妃和武陵王府有什么不对付的地方闹起来了,姚淑媛必定会想起这次这件事,再埋怨她没有照她的意思去讨好刘纪夫妇。
众所周知,婆媳关系归根结底是受男人的影响,要是刘琮一心向着姚淑媛,也别管什么规矩不规矩了,她明天就滚去别人府上献媚,反正丢的也是武陵王府的脸,她不介意。
大孝子想都没想,直截了当地说:“母妃的话,你不必句句都听。”
咦?王昭萱心里惊讶,没想到她看错了,刘琮不是妈宝男啊。
“人情往来这些事上,你比母妃通晓得多。她若是有什么荒唐的要求,你与她分辩一下,她肯定听你的。”
王昭萱停下了揉搓他头发的手,轻柔地用手指梳开发结,故作为难地问:
“怎么好忤逆长辈呢,只怕母妃觉得我对她不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