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离姐姐,乡下那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妇人可多了,我邻居家婶子就喜欢这样。”
两人说完就老老实实跟在后头,在王府里王爷不看重这个,王妃性子又宽和,她们怎么样都没事,出门在外就不能给主子们丢脸。
“嫂嫂,我爹娘一大早去城北的庙里上香了,只有曾祖母在家,她年纪大了眼睛和耳朵都不好使了,就一个人住在西院里头。”
“既然如此,我就不去打扰老人家了。”王昭萱点头说道。
看文意步履沉重,时不时用手扶腰,很是辛苦的样子。王昭萱顺其自然地抚开了她的手,对一旁的侍女说:
“你来扶着你们王妃吧,也好让她轻松些。”
那丫鬟应了一声,熟练地上前用右手扶住了文意,另一只手垫在她的后腰处。
文意也松了一口气,她确实是累,挽着王昭萱又不敢泄力,万一谁滑了脚,最后哭的还是她。
“四弟妹这月份不小吧?”王昭萱问。
文意翘着嘴角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答道:“是,已经八个月了。”
京城离新野郡可不算近,她坐两天马车都累,临川王妃这都快生了怎么还千里迢迢地回娘家。
“那怎么这会儿回来呢?”
文意的笑容更深了,她意味不明地看了王昭萱一眼,羞答答地说:
“我思念家人,王爷便陪我一同回来了。王爷心疼我娘家人都不在身边,与我说就留在新野待产也无妨,等孩子出生再长个几月,咱们一家三口再慢慢回京。”
王昭萱不得不承认,她确实羡慕了。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阿爹阿娘还有弟弟妹妹们了,只有家书能聊以寄慰。
但察觉到文意探究的目光,她只是展颜一笑,丝毫看不出落寞的迹象。
“好啊,那我还能喝上小侄儿的满月酒,其他嫂子和弟妹离得都远,她们的孩子我都不曾见过,这回我可得过一把当伯母的瘾。”
正好到了花厅,两人对面而坐,文意话锋一转,又引了回去:
“看在这孩子的份上,嫂嫂就替我们王爷说几句好话,让三皇兄饶了他吧,行么?”
与此同时城外的兵营里,刘琮刚从武场上下来,去到营房淋洗。今年的新兵里头有几个刺头,天天打架挑事,天还没亮他就被一群人斗殴的声音吵醒。
如此无视军纪,普通的惩罚已经治不了他们了,必须得好好长个记性。
于是刘琮直接把人都叫到了武场,当众一挑四把几人都揍了一遍,打了一场还有些意犹未尽,又和几位将军互相切磋了一下,感觉整个人神清气爽。
他擦干身上的水珠准备系衣带时,手指顿了顿,蓦然想起了什么。
“什么时辰了?”
门口的守兵见王爷一边穿衣裳一边往马厩走,愣了愣才大声答道:
“回王爷,巳时五刻了。”
刘琮心里暗骂一声,解下一匹马的缰绳翻身而上,一夹马腹出了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