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刘琮,你可是要当皇帝的人,怎么能妄自菲薄呢。
“你真的这么想?”
他在父皇的忽视和旁人的鄙夷谩骂中长大,得到最多的评价就是“贱种”、“废物”,或是像她父亲那样含蓄一点的,说他没用。
他的母妃,也并不对他有什么期望,只是希望他能唯唯诺诺地好好活着。
身前的女子重重点头,明眸熠熠地看着他。她的神色过于坦然和笃定,刘琮感觉心头一紧,一股难以言说的甜蜜之感弥漫开来。
可他顶着混沌的脑袋张了张嘴,开口却是一句:
“那谢彦之呢,在你心里他又是什么样的人?”
这话出口刘琮自己也愣住了,眼睁睁看着王昭萱变了脸,捧在他脸上的手也改为推拒他的手臂。
“你给我让开。”
王昭萱真是受不了了,上次自己心疼安慰他就被被他捉弄了一回,结果还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今天又在这儿浪费感情。
谁管他敏感还是自卑呢,关她屁事,一颗真心全喂狗肚子里去了。
心疼男人果然没有好下场。
刘琮头一次后悔喝酒,他这嘴完全不受控制,脑子里有什么就问出去了。
谢彦之的存在两人都心知肚明,但刘琮其实介意的不是有这个人,他只是不敢去想王昭萱心里谢彦之和他之间的落差。
王昭萱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了,自己在她的心里是一个有用的,值得期待的人。
这就足够了。至于她从前和谁青梅竹马,又和谁差点定下婚约,那都与现在的武陵王妃无关了,她早就已经是他刘琮的妻子。
但他偏偏嘴贱又提了那个男人,这种情形之下,道歉好像也不太对,而且他也拉不下那个脸,只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生硬地转移话题。
“那两个人已经送出府了,你不用担心。”
王昭萱白了他一眼,神经病。她挣扎着挣脱了他的钳制,朝着外头喊:
“来人,提水进来,我要沐浴就寝了。王爷喝多了,让厨房煮碗醒酒汤来。”
几乎是她刚出声,纵秋就推开门疾步走了进来,她们在外头只听见断断续续的声音,急的不行,生怕王爷在里头欺负了王妃。
现在看王妃除了头发稍有些凌乱之外没别的异常,反倒是王爷呆站着,衣襟上也多了些褶皱。
长舒一口气,纵秋朝着王昭萱和站在窗边的刘琮行完礼,立刻扶着王昭萱去了净房。
丫头婆子们都看着,刘琮也只能目送王昭萱远去,阴着脸坐在桌前等他的醒酒汤。
等他也洗完出来时,王昭萱都倒在被子里睡熟了,还特地在枕头上给他留了一张字条。
“说好酒后不同房,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王爷请自重。”
他不是说要等他问过刘大夫再说吗?什么时候跟她说好了。
哼!但毕竟自己刚刚嘴贱惹人生气,刘琮也只能乖乖地躺在王昭萱旁边,辗转反侧之后握住了王昭萱的一只手,这才心满意足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