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琮牵着她的手松了松,被王昭萱瞪了一眼,又握得更紧。
他满心的苦涩,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这会儿让他说倒是哑巴了,王昭萱流着泪推了他一把。
“你说话啊。”
刘琮抿唇,垂着眼睑低声说:
“我是怕你讨厌我。”
王昭萱快被他给气死了,难道他以为他自己是什么光正伟岸的形象吗?
如果他看见后世的史书是怎么写他的,多半会被气得当场还魂转生。
王昭萱抽出自己的手把他往门口推,咬牙切齿地说:
“好了,现在你可以走了,出去吧。”
刘琮哪里还肯出去,看她的态度也知道是自己想多了,这一晚上的折腾分明就是两个人的互相误会。
如果她没有问自己,不知道这个乌龙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又要造成多大的影响。
说不清自己现在的心情,他终于又抱住了王昭萱,用指腹去擦她的眼泪,让他的心脏好过一些。
“别哭了好不好。”
王昭萱就是想哭也没力气了,她好像有点岔气,连下腹部都隐隐地有点痛了起来,于是就任由刘琮解了她的斗篷,把她抱上了床。
两个人的身上都冷得像揣了冰块,刘琮把自己睡的那块焐热了再让给她躺,又把她冰冷的四肢塞进自己怀里。
“大半夜地怎么下床坐着,着了风寒怎么办。”
这也怪了,她一个人的时候分明觉得床上很冷,可刘琮在就变了样。大概他就是个人形火炉,吹了半个晚上的冷风还是能立马热起来。
她懒得回答他,朝另一边偏了偏头,瓮声瓮气地说:
“你身上有酒味,离我远点,我闻着难受。”
这里不像在府里,随时有热水备着,店里的伙计这个点是不可能起来给住客烧水的。
刘琮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听话地放开了她,但却寻到她的一只手和她十指相扣。
折腾了一宿,天都快亮了,两人也没有睡意,各自睁着眼睛沉思。
“皎皎,我今天那个样子,没有吓到你吗?”
“吓到了。”王昭萱实话实说,“但只是因为你看上去太凶了。”
拜托,任谁突然回头看见他那一副要吃人的表情都会被吓到吧,她胆子本来就不大。
“刘琮。”
王昭萱侧过身看向他,郑重其事地说:
“等你愿意说的时候,再告诉我你小时候的事情吧。我不会因为那个讨厌你的。”
可是她现在这么说,是因为根本就没有预想到他到底有多恶劣,刘琮心想。
他大概一辈子也不会说的。
但他还是答:“好。”
“还有。”
王昭萱晃了晃他们交握的手,要求道:“以后我朝你走过去的时候,不许你后退。”
“好。”
以后就算王昭萱主动后退,他也会穷追不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