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稄虽说答应了王昭萱每日看两个时辰的书,但三天之后就觉得坐不下去了,拉着王稹去逛雍州城。
王昭萱想着四月的天气好,他们又是大老远跑来,出去玩玩也是应该的。只是她懒得动弹,就让留在府里的扶岩带着兄弟两人出去游玩。
兄弟二人一路走走看看,王稄半天之后就没了兴致。
“这雍州城好生无聊,酒肆乐坊少就罢了,连武馆都没见着一个,马场也没有,没意思。”
他正陪着王稹在书肆,百无聊赖地随手抄起一本翻看。
“二哥,这些书家里不是都有吗?何必浪费银钱。”
王稹慢条斯理地从架子上取下一本策论,连着手上另外几本一起拿去结账。
“家里有却没带来,我托阿姐在姐夫书房也没找着这些书,只好自己重新买一份。”
“说起这个,阿姐为什么不让我们进书房啊?”王稄不解,“每次都由她找了拿给我们。”
只不过几本书而已,难道他们还能偷不成,真不懂她怎么这么小心。
“姐夫统管荆雍兵,我想书房或许有些要紧的机密吧,当然不能随便出入。”
听完二哥的回答,王稄不屑地撇了撇嘴。
切,这么多将军被调到雍州,武陵王就一个空壳子而已,又不是真正的统帅,王府里能有什么机密。
他上回偷偷听到爹和大哥说,皇上不可能真的把兵权给姐夫的,派来四位将军来,明面上是辅佐他,暗地就是监视。
等这边的蛮子解决的差不多了,就把姐夫给调走,让沈将军接手军队驻守雍州。
他天天忙得不见人影,最后还不是给别人做嫁衣裳。
不过才不关他的事呢,最好是被调回到京城周边,这样自己还能常去看阿姐和小外甥。
王稄动了动脖子,偏头看见一旁台子上的一幅字。
他顿时变了脸色,一把揪住旁边女子的手臂,冷声质问道:
“你这字是哪来的?”
薛涵易吓了一跳,旁边瞪着自己的小公子比她低了一个头,但却凶神恶煞,把自己的手臂扯得生疼。
“你干什么?放开我家姑娘。”
她的丫头想推开少年,但却丝毫不起作用。
书肆里的人都好奇地看向他们,薛涵易窘迫得满脸通红,强作镇定低头问他:
“这位小公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先放开我好吗?”
“你先说这字哪来的。”
王稄不依不饶,他跟着师傅学了两年拳脚功夫,手上又没个轻重,紧紧钳着人家姑娘细弱的手臂,薛涵易眼泪都快疼出来了。
“阿稄!松手!”
王稹皱着眉拉住了王稄的手腕,他才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指指桌上的字。
“二哥,你看。”
王稹也看见了,他们姐弟几人从小一起练字,只需一眼便能看出这是阿姐的字迹。
“舍弟失礼,冒犯姑娘,在下替他向姑娘致歉。”
男子眉清目朗,声音清润而柔和,若不是他弟弟方才差点拧断了自己的胳膊,薛涵易还能在心里暗夸一句君子如玉。
她后退一步,不满地看了他们兄弟一眼,语气不善地开口道:
“我与二位并不相识吧?不知何事值得公子动粗。”
王稹一个眼神制止了要说话的王稄,朝薛涵易拱手,“这幅字颇为眼熟,不知道姑娘从何得来。”
这明明是王妃姐姐的字,他们两个外男怎么会认识。
看他们打扮不是平常百姓,可若是城里的勋贵人家,没道理自己来雍州这么久也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