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明早教你。”
“好嘞!”
第二天王稄迷迷糊糊就被刘琮提到了马上,他打个哈欠,含糊不清地问:
“不是说教我剑法吗?怎么改骑马了?”
“回府再教你。”
刘琮一鞭子抽到王稄骑着的马身上。
“啊?不是昨天刚来吗?”
王稄抓紧了缰绳防止自己被甩出去,他烦躁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确认他姐夫给他梳的头发能见人。
“我回府有事,不放心把你一个人放这儿。”
怎么这样啊!
王稄气死了,还以为能出来玩几天呢,就在外头过了一夜就要走。
他看着前头刘琮的背影,感觉自己迷蒙的脑子终于清醒了。
“姐夫!你不会带我出来就为了套话吧!”
猜对了。
刘琮勾了勾唇角,还在考虑找什么机会跟他聊聊的,没想到自己晚上喝个酒还有意外收获。
本来么,是想让这个小舅子在军营待几天吃点苦头,但他现在没心思管这个小纨绔了。
他只想快点回到王昭萱的身边。
“姐夫你太卑鄙了!”
王稄一路喋喋不休,路过包子铺的时候刘琮终于用肉包子堵住了他的嘴。
看着他斯文地小口吃着包子,一边还小声嫌弃肉馅太少,刘琮淡淡地说了一句:
“你年纪不小,文不成武不就,却还是能靠着家族蒙荫领个闲差尸位素餐,真是讽刺。”
王稄向来是不介意别人说自己没本事只会拼爹的,本来么,投胎也是本事。
他满不在意地摊手。
“要不姐夫你让皇帝舅舅别用世家的人了呗。”
今日是雍州城开市集的日子,路上行人众多,刘琮放缓了速度慢行。
看王稄油盐不进的样子,他沉着脸问道:
“你知道吴继现在在干什么吗?”
“不知道,不过我猜他应该挺辛苦的,不然不会练出那么大的力气。”
王稄知道刘琮想说什么,但他是不会拿自己和吴继比较的。
吴继是赢了他,可那又怎么样,这个世道注定他永远连王家人的袍角都没资格触碰。
这样说可能过于残忍,可事实就是如此,吴继这样的人不过是支撑皇族世家的高台之下的一粒尘土罢了。
“你觉得这样公平吗?”刘琮问他。
王稄失笑,“姐夫,我八岁时就不问这种问题了。你是宗室亲王,更没有资格讲所谓的公平不是吗?”
他把最后一点塞进嘴里,掏出手帕擦了擦手,拉紧缰绳走到刘琮的前边,回头对他笑了笑。
“得了好处的人可不能嫌弃这好处来得脏,姐夫,你说呢。”
少年的发冠在阳光下闪着耀目的金光,和他本人一样张扬放肆。
刘琮低头看了一眼腰间的佩剑,可他已经厌倦了这一潭死水的世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