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萱低头认真的说。
一岁的刘元晟很难理解他娘对父子关系的忧虑,他眼睛里只有漂亮又温柔的娘亲。
“嘿嘿。”
他咧开嘴甜甜地笑了,露出几颗细白的乳牙。
王昭萱也跟着他微笑起来,她埋头狠狠吸了一口儿子身上的奶香。
爹爹离开你是为了让更多孩子可以平安长大,这个雍州刺史,他当得很够格。
远处传来钟鼓之声,那是代表得胜归来的军乐。
周遭逐渐安静下来,众人齐齐望向城门的方向。
等到洞开的城门逐渐出现黑压压的身影,大家才发觉军乐中夹杂的并不全是鼓声。
押解战俘的士兵身着盔甲,手握长枪,整齐划一的步伐合着乐声的节拍,每一下都打在人的心上。
队伍前方便是此次出征的几位将领,为首那人系着黑色的披风,腰间系着亲王佩剑。
短暂的寂静之后,人群爆发出更大的欢呼声。
王昭萱是第一次看见刘琮穿战甲的样子,他从来不把盔甲利器带进他们的院子,只有那把佩剑算是王昭萱的旧相识。
她起身再往窗户挪了一步,赵嬷嬷把刘元晟接过去,好让王昭萱能微微探出身去。
原来战场上的刘琮是这个样子啊。
他的头盔挡住了小半张脸,在泛着寒光的铁甲之间,刘琮看上去分外的冰冷疏离。
要是挡住那张脸,她或许都认不出他。
队伍缓缓行进,即将越过她所在的茶楼时,在山呼海啸的赞誉声中,刘琮若有所感地抬头,对上了她的目光。
王昭萱心口一窒,竟然产生了一种被抓包的窘迫感。
她不由自主地往后躲,抬手捂住了胸口。
片刻后,王昭萱又抬脚立了回去,目光炯炯地看向刘琮。
搞什么,看自己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就换了件衣裳嘛。
就看就看。
等刘琮都带着队伍走远了,王昭萱才发现自己漏了件事儿。
只顾着自己看,忘了让儿子瞻仰一下他爹的英姿。
“晟儿,咱们回家吧,待会儿你爹就回来了。”
刘元晟伸手要抱抱,如愿以后摸了摸他娘绯红的脸颊。
热热的。
可惜到了最后刘元晟也没在今天见到他爹的面,他一回家就睡着了。
好不容易他午觉醒了,却又被带着去了西院祖母那边玩,别说爹,连他娘都没能瞧见。
“刘琮,你先去看看儿子啊。”
王昭萱的声音淹没在层层叠叠的床帐中。
男人的头发还带着潮湿的水汽和皂角香味,他含糊不清地说:
“刚刚去看了,他还在睡觉呢,我又不能把他叫醒。”
“三个月了,皎皎,我好想你。”
王昭萱痛心疾首。
这样要怎么建立亲密的父子关系,我的儿子可是要当太子的啊!关系不好万一以后父子打起来了怎么办。
“大白天的急什么,先去看儿子。”
“明明是你先勾我的。”
献俘仪式时至上而下的那一眼,足以让他心荡神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