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吃吧,快过年了饿死在府里多晦气啊。”
食盒被丢在碧青的面前,她捋了一把自己凌乱的头发,一把扯住了要出门的纵秋。
“等一下,你先别走。”
她被关在柴房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梦里王爷总是狞笑着要杀她。
碧青明白她从前的判断出现了差错,王爷绝对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直到昨夜看见他在王妃进门前后截然不同的反应时,碧青才顿悟过来,原来她以为的那些温柔小意,都只是对王妃一个人而已。
她犹带着惊骇抚摸着自己带着指痕的脖子。
现在她能指望的只有昨晚把她从王爷手里救下的王妃了。
“王妃要怎么罚我?”
“等着吧,主子有空了就来处置你。”
纵秋不耐烦地甩开她,嫌恶地打量碧青身上的绯色襦裙。
她就说这人无父无母,日子过得那么抠嗦干什么,原来是存着月银买这些行头。
进内室做事比自己和彩枫姐姐都要积极,也是冲着王爷去的。
眼见纵秋对她态度冷淡,碧青识趣地没有再靠近她,而是讨好地问她:
“彩枫姐姐呢?妹妹帮我带句话,让彩枫来看看我好吗?”
她和彩枫同住一屋,这一年多来也是有感情的,说不定她愿意帮自己在王妃面前说几句好话。
王妃本来就心软,彩枫又是她的陪嫁丫头,她的请求王妃往往都会同意。
“你可别提了。”
纵秋翘着二郎腿在房间里唯一一根矮凳上坐了下来。
“你做出这种事,可把彩枫姐姐恶心坏了,早饭都没吃。要真来见你,胆汁都能吐出来。”
“我要是你啊,昨晚就在这儿吊死,也免得脏了主子的手。”
似乎是被刺中了痛处,碧青愣了一会儿,反而拔高声音嚷道:
“我只是不想一辈子伺候别人,有什么错?和男人睡觉而已,她做得,我们怎么就做不得?”
纵秋用一种惊异的眼神看着她,随后上前把食盒重新提回手里。
踏出柴房的门之后,她捂着嘴回头。
“看来你用不着吃饭,刮自个儿脸皮也够饱餐半个月了。”
早知道就让别人来给送,纵秋心里后悔。
她还没吃早饭呢,现在也吃不下去了。
应该和彩枫姐姐一起跟着王妃出门的,唉。
贵妇人的烦恼大抵都是相同的,王昭萱一大早被文意偷偷约出来,从她嘴里得知了另一个婢女“努力上进”的故事。
原来她们有书信往来的事儿,是被文意的婢女捅到刘纪那里去的。
她以此为敲门砖,成功爬上了临川王的床榻。
对此,王昭萱的评价是:
“都成功上位了还潜伏在你身边,她还真是‘忍辱负重’。”
她扯了扯嘴角,问:
“那我们这几次见面临川王也知道了?”
文意摇头。
“他还没回来,那个丫头没机会给他报信。”
“现在这样正好,知道有这么个人在身边,我要瞒着他反而更简单。”
她们两人今天都没带孩子出来,身边只跟着陪嫁丫鬟。
“你呢?”
文意熟练地展示了一番自己点茶的手艺,示意王昭萱品尝。
“你出来见我,是怎么瞒过三皇兄的?”
“我为什么要瞒着他?”
王昭萱被她给问懵了,文意听了她的反问也有些愣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