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上帮着太子说话,心里的滋味别提多难受了。
原本以为斗倒了皇后之后自己就能入主中宫,可这么多年过去了,皇帝宁愿那位置空着也不让她坐。
她代掌凤印统管后宫,可说到底也是代掌,不是那么回事儿。
更别说东宫了,太子的位置比以前更加稳固,皇帝当着她的面明说可以保她两个儿子荣华富贵、大权在握,但若是肖想皇位,就别怪他翻脸无情。
皇帝从来不骗她,所以李贵妃懂了,并非得到了他的爱就能做他的正妻,他心里永远都有结发妻子的那一个位置。
嫡长子与其他人也是有天然的不同。
正是因为这样,她的域儿才会委曲求全地攀附太子,自己也要任劳任怨做他在皇帝身边的眼线。
其实她心里明白,太子深恨她逼死了皇后,以后多半不会放过她。
但只要自己的两个儿子可以一世无忧,自己倒也别无所求了,她正好可以追随皇帝而去,还省得太子亲自动手。
太子跟域儿如今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能出任何差错。
“陛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皇帝当然不会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诉她,太子谋逆为假,但这种脏水只要沾上一点就洗脱不了馊味,他不能让任何人拿住太子的把柄。
万分之一的可能,这件事是真的,那就更不能让李贵妃知道了。
因为太子若是要谋逆,老二必为同谋。
他只是模棱两可地说了一句:
“朕与他,终究回不到以前了。”
这句话原原本本地传达到了刘煊的耳朵里,他对皇帝的惆怅不屑一顾,刘域那边迟迟没有进展,他便想到了求助自己的姐姐东阳公主。
“你让我设宴邀请武陵王妃?”
东阳公主刚喝完今天的苦药,正端着碟子蜜饯清口。
“母后在时,她暂住宫中那段时日,不正是和皇姐同住一屋吗?”
事实的确如此,当年太后在一群孙辈中,最喜欢王昭萱这个外孙女,所以时常召她进宫。
太后孱弱多病,又崇尚鬼神,不便把小姑娘留在自己宫中,故而每次王昭萱在皇宫过夜时,都是在皇后的嫡女东阳公主屋里。
刘域那个蠢货,还说他的王妃和王昭萱相熟,像让她出面试探。
先别说他和自己的王妃之间的感情有多恶劣,徐氏根本不可能答应帮他做事。王昭萱跟徐氏小时候分明是见面就吵的关系,人能赴约才怪。
自己的皇姐不仅和王昭萱相熟,而且跟刘琮也没什么过节,和自己以及刘域相比,要约见她的难度不大。
“即便我和她有些交情,但你又怎么肯定三弟会把和父皇的谈话告诉她呢?”
东阳公主好奇地问。
就算是一心一意不纳妾,也不代表什么事都会和妻子分享吧。
刘煊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笃定地答道:
“据可靠消息,他对王昭萱十分信任,事事都会和妻子相商。这点倒和父皇相似。”
他刚好可以借机试试,刘琮对这个王妃到底有多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