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现在人都去那边了,我们逛逛别的,我活到现在还是头一次来灯会。”
王昭萱由他牵着朝人群的反方向而去,寒风被他挡去了大半,灯火将两人重叠的影子拉得很长,她的心情似乎也随着刘琮的到来重新安定。
“宫里上元节宫宴不是也有花灯么?你难道不曾留意过?”
再不受宠他也是皇子,这样的宫宴无故不会缺席。
刘琮嗤笑一声,“宫宴上哪有人会在意花灯。”
“说得也是。”王昭萱想起权贵云集时的暗流涌动也忍不住笑了,“所以只要不是皇后娘娘点名召见,我都不乐意去宫宴。京城的上元灯会比这里热闹得多,能将半片天空照成烛光的颜色,世家子弟嫌弃灯谜简单,总是改用作诗来赢花灯。”
“我听说上元节是少年男女相会定情的日子。”刘琮低头看她。
王昭萱停下脚步,挑起一边眉毛等他的下一句。
四目相对,两人都多多少少猜出了对方心中所想,刘琮却不曾提起那个名字,而是从袖中掏出一个物件戴在王昭萱腕上。“只可惜我那时还不曾认得王家的表姐。”
他叹气。“现在你我已是夫妻,不能体会那种情愫了。”
那是一串枯柳枝和草叶编织而成的手串,其中点缀着几朵腊梅。
“我还奇怪此处没有梅树哪来的花香,原来藏在你衣袖里。”
王昭萱仰头看他,“不可惜,那时的你我都与现在不同,即便相识,恐怕也只会两看生厌。”
夫妻二人互诉衷肠之时,远处却一阵骚乱,一个侍卫气喘吁吁地赶来报信。
“王爷,不好了,那边的灯架塌了,淑媛娘娘......”
刘琮脸色大变,前压几步冷声追问,“淑媛受伤了?”
“没有,淑媛被一个姑娘所救,还有几位百姓被砸伤,但伤势都不重。”
“万幸。”王昭萱松了一口气,不过短短几息的时间,刘琮握着她的手掌已经沁出了冷汗。
听到姚淑媛并未受伤,刘琮顷刻冷静,满脸戾气地把随身的令牌扔给侍卫,“附近巡视的官差应该都赶过去了,让人把就近的几家医馆敲开,再去官府另调两队官差过来。”
“属下遵命。”
他回头看一眼王昭萱,把手拉得更紧,“走,去看看。”
王昭萱心中也不禁有所怀疑。
彭城的灯会办了十多年,从未出过意外,怎么今日倒了灯架?
倒就倒吧,两府的侍卫接近十人,居然保护不住一个姚淑媛,反而是让平民百姓所救。更别说西阳王妃和姚淑媛始终站在一起,理应同休共戚,刚才的侍卫却完全没有提及她。
即便是示威,这也有点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