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礼,我就是来看看你伤势如何。”
王昭萱在稍远一点的椅子上坐下,不动声色地打量床上的少女。
殷妙妙,这个名字在她偶尔会梦见的前世出现过不止一次,但可惜,她从未想起过那位殷贵妃的容貌,也没有与她有过对话,无从分辨声音,贵妃的家世、籍贯、年龄,她也一概不知。
天下这么大,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叫做殷妙妙,只是就偏偏这么巧,一个叫殷妙妙的女人进入了王府,由不得她不把两人联系在一起。
这算什么?难道是她想错了,刘琮其实在登基前就已经有了妾室,或者这是她重生造成的蝴蝶效应?
如果她就是殷贵妃,这一次,历史会发生改变吗?
王昭萱压下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暂时先把她当做一个纯粹的陌生人看待。
“昨日你挺身而出救下淑媛,我和王爷都很感激你。”
骤然听她提起刘琮,殷妙妙飞快地抬眸瞟了一眼王昭萱的表情。
那个女人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浅笑,殷妙妙知道这是她应付外人时的一贯表情,那是她们这些贵人从小就戴在脸上的面具。
“你在王府养伤,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文棋,我们都会尽力满足。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或是想做的事,也可以现在就提出来。”王昭萱把话说得很直白。
殷妙妙抿唇,仿佛被王昭萱的话刺了一下,语气低落地说:“当时情况危急,我见竹架倒向淑媛娘娘,来不及多想,只希望能替淑媛娘娘挡一挡,不是想凭借这个来谋求什么。”
“你误会了,我没有说你挟恩图报的意思。恶人就该被惩罚,你做了好事就应该得到回报。”
“能够让我在王府养伤就已经很好了。”殷妙妙摸了摸额头,犹豫了一会,怯生生地对王昭萱说,“如果可以,王妃能帮我把我爹的坟前换一块好点的墓碑吗?”
她不好意思地低头,“我们家没什么银子,下葬时只找人用木头刻了一块了事。”
“当然可以。”王昭萱点头,“你把位置说给我听,我让王爷派人去办就好。”
她再一次提起刘琮,殷妙妙总算品出了一点不同的味道。
虽然知道陛下在登基之前的几年里和皇后还算和睦,但皇后性子最是冷淡,心里又有旁人,怎么会句句不离陛下呢?
她的手指揪紧了被角,脑中一片混乱。
让王爷派人去办?
怎么说的跟陛下会听她的差遣似的......
殷妙妙上辈子在西阳王府做了两年的婢女,又在宫里待了近十年,装模作样的本领练得炉火纯青,但关于刘琮的事她无法保持冷静。
为了不被王府的人发现她的真正目的,殷妙妙从始至终都没有提及任何有关刘琮的话题,此时她却忍不住婉转打探。
“王爷应该很忙吧,是不是不应该拿这些小事去打扰他。”
“一句话的事,不麻烦。”王昭萱笑了笑。这可是救了他亲娘的恩人,刘琮怎么可能会嫌麻烦,再说又不是让他亲手刻碑,动动嘴皮子的事罢了。
殷妙妙一口气卡在心口不上不下,恨不得现在就抓个人问清楚王昭萱和刘琮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