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托盘上那本微微泛黄的游记,眼睛都亮了几分,难掩激动地道谢,连刘琮的身份都没顾上,而是顺着王昭萱说:“这实在太贵重了,多谢长姐和姐夫。”
“弟妹喜欢就好。”王昭萱笑道。
她准备的其实是另一样,但走的前一日刘琮听她说起柳清瑶的喜好,突然想起自己书房里还藏着些孤本,临时让她换了来。收礼的人如此开心,她送得也更有成就感。
“晟儿。”王昭萱拍了拍儿子,“叫二舅母。”
刘元晟大清早就被带着进宫,折腾了这么半天,精力早耗了个七七八八,这会儿耷拉着眼皮一脸困倦。但听了母亲的话,他还是乖乖抬起头向年轻女子见礼。
“二舅母。”
柳清瑶因为得了郭夫子的真迹,笑得比之前更灿烂几分,将两个鼓鼓囊囊的荷包塞给刘元晟。
“这是舅母绣的荷包,这个青竹花样的是送晟儿的,另一个兰花的你带回去给妹妹。”
荷包里不知装了什么,刘元晟两只手用了点力气才拿稳,转头见母亲轻轻点头,他才一字一句地道谢说:“我会带给妹妹的,谢谢二舅母。”
等一家人热闹地用完午膳,王昭萱带着打瞌睡的儿子回自己院子。打开两个绣纹精致的荷包,里头果然装的是打了花纹的小金锭。
“晟儿是小富哥了。”
她笑着刮了一下儿子的鼻子,把扁了的荷包递给刚替刘元晟脱完外裳的纵秋,“到时帮他系在身上。”
“至于这个嘛。”
王昭萱拿着金锭在刘元晟眼前晃了晃,说出了那句经典台词:“阿娘先帮你收着,等你长大了再还给你。”
刘元晟对金子半点兴趣也没有,打了个哈欠瓮声瓮气地冲她撒娇,“阿娘陪我一起睡。”
王昭萱就摘了头上的首饰陪他躺下,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夸奖他,“晟儿今天做得很好,阿娘教你的你都记得,真乖。”
室内的瓷缸中盛着满当当的冰块,刘元晟紧靠着母亲也不觉得热。
他闭着眼睛呓语似的说:“我想爹爹和妹妹了,还有祖母......”
离开彭城快一个月了,出游的新鲜劲儿过去之后,不可避免的会想家。
王昭萱想起前几日收到的那封夹着荼蘼花瓣的信,温声道:“好,我们过几天就回家。”
她也整日挂心刘纾那个哭包。刘琮的信上说她在这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已经学会了哭着喊爹娘。
只要稍稍想象一下那个场面,王昭萱就感觉自己的魂都被勾走了一半,只恨这年代没有通讯工具让她看上一眼。
“也不知道你爹能不能哄好你妹妹,有没有趁我不在偷偷喝酒。”
远在彭城的刘琮对着面前还未开封的酒坛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