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度,莱雪,还有李源去的北边,皆是天各一方。
将大军同时分作三系,虽吃力些,但也不是不可为。
可大启人杰地灵,幅员辽阔,无时无刻不有人在虎视眈眈,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眼中。
保险起见,还是不宜激进。
若不然,到时都出去打仗了,谁来守家。
“朕还当个个都猪脑子了。”
傅应绝轻哼一声,不冷不热地。
“跨马提刀就要上,也不知你们小殿下见着了是笑话不笑话。”
都是一把年纪了,还要搞这套热血冲动的做派。
众人方才确实不理智了些,也不敢反驳,老老实实站着认了。
***
自西山回来后,狱中又进了新人,听说身份还不简单,都是皇亲国戚,别国来使。
朝堂上为这些人足足吵闹了两日,才敲定最终处决。
傅应晖,贬为庶人,发配皇陵,为他那群地下的兄弟们余生忏悔。
这对皇室来说,已然是极重的处罚了,可傅应晖受的,远不止此。
听押送的人说,去皇陵的路上,都是拿担子架着的。
不架不行,也不知是上了什么刑,浑身血淋淋地,瞧那样子,后半辈子躺在床上都不好过了。
莱雪那边,有着止战合约,但他们堂而皇之,敢派人无故入大启境内,证据确凿,实难推诿!
故大启单方面撕毁条约,由魏不明老将军亲自领兵,此战,不在灭敌,势在立威。
不是爱来?
那便攻他三五几个关卡城池,看看日后还知不知晓脚该往哪里放。
至于詹南禹,说不上惨还是不惨。
好歹最后留了条全尸。
在处死詹南禹的同一日,也是派出大臣,出使南度。
带去一纸文书,话语虽糙,但胜在简明扼要。
大致意思是:你南度管不了的乱臣贼子,我大启自来助人为乐,顺手替你管教了。也无须言谢,心头感念便好。
此次系他一人所为,我国之肚量,大比通天,不予迁怒,望好自为之。
贵国若仍想上门讨个说法,无论何种法子,我大启都是乐意之至,奉陪到底。
都是简单妥当,直接明了的处理,可就在一个小小的节点,犯了难。
苏展来报时,傅锦梨正一个人往紫辰殿外跑。
粉白粉白的胖娃娃,抓着她弟弟非说要给晒太阳。
“是,弟弟在家,在家黑黑呀!”
小孩儿拽着她的龙,太大了些,拖到了地上。
指着外头,冲着傅应绝道,“晒晒,小梨子给晒晒。”
他们这一出去,许久不在寝殿中,但日日都有人打扫通风。
可不知小孩儿哪里来的错觉,觉得这布偶龙离了她,一条龙在这寝殿中,定是闷在黑漆漆的环境里,需得出来晒晒太阳才好。
不然弟弟不开心!
傅应绝揉着眉心,看着地上的半截尾巴,头疼极了。
“今日不许带着它睡了!”
地上有宫人日日擦拭,便是在那上头打个滚,都沾不上灰。
可沾不上并不妨碍他嫌弃。
“弟弟乖乖,睡觉的,小梨子拍拍!”
一听不许弟弟上床睡觉了,她瞪圆了一双湿漉漉的眼睛。
还当他爹是嫌弃弟弟睡觉“闹腾”,立刻就要维护。
弟弟是乖乖的,小梨子拍拍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