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小孩儿提起来,虽在生气,但小丫头没有反抗,软下身子靠在他怀里,只是那手还死死抱在胸前。
帝王慨叹,“早知她会教,我半道就将她截来了。”
何苦受了这许久的煎熬,成天给胖丫头收破烂!
自己说破了天去,小孩儿也只当自己是死要面子,嘴硬。
哪曾想别人说两句,她就深信不疑了,早知如此,温如烛踏上大启国土的那一刻,早派人将她逮来教两日孩子了!
“我生气的,爹爹不许,不许闹小梨子!”
傅锦梨胖手推拒在他脸上,就是不许他挨近自己半分,傅应绝无奈,脸叫她死死挡住,修长的脖颈绷直,喉结突起。
“好好好,怪我。”
傅锦梨撅着嘴,“小梨子是,笨蛋,爹爹不骗,要教教哇。”
爹爹说了许多次,她都不信,可别人也说的话,就容不得她不信了。
但是小孩儿脑袋瓜转不明白,多教几次就会了。
“爹爹藏钱钱,告诉小梨子哇,小梨子看见,就知道啦。”
她性格似乎就这样好,哭的时候不闹人,就算生气也只做假把式,这事儿说是她爹的错,其实更多的是小朋友脑子拧巴。
于是她就说自己笨,却也不放过老父亲头疼之后的敷衍。
“好好好,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傅应绝若不是克制着,嘴角都要飞上天,哪还有不应的。
多谢她温如烛不吝赐教,此刻只觉得自己的形象在小孩儿眼里都伟岸了起来。
她每天左一句爹爹穷,右一句捡破烂,说得多了,就算不是事实,傅应绝都难免气弱起来,如今不一样了啊!
先抑后扬,腰杆都挺直了,哪还有比这更爽快的。
说是满面春风也不为过。
这么一哄,小胖丫头又乐呵呵地笑起来,坐在傅应绝手臂上,脚上的虎头系着铃铛,叮当脆响。
掰着手指头一句一句同他说着温如烛是如何告诉自己的。
傅应绝侧着头听抱着人往殿内走去。
“爹爹,是小梨子,父皇呀。”
“嗯,是父皇。”
小孩儿的声音疑惑,“不教,爹爹没有教呀。”
确实没有教,或许说是有意无意地忽视了这一点,天家父子无温情,傅应绝却不想叫自己如珠如宝护着的胖丫头,也同自己那副模样。
帝姬的身份,他更愿意是傅锦梨的庇护,而不是成为扣在她身上的枷锁。
“教什么。”傅应绝神色如常,“不都是我吗,还能给你换个爹不成。”
旁的不说,就将詹十鸾拎出来,成天父王父王,最后不也没讨到好,还有温如烛,当个皇子养着,在苍涟,皇子的日子可不安逸。
她同傅锦梨,年纪差不多的两个女孩,站在一处,却是天壤之别。
温如烛一看就是照着教条规规矩矩养大的,至于傅锦梨,爹爹做什么,她都呆头呆脑地跟着学,却又在他的庇护之下,保留着天真单纯。
更别说温如烛挂着的还是帝后嫡子的身份,不出意外就是大统传承,自会不像自家这个,成天晃悠两圈,饿了就吃,困了就睡。
不舍得她小小年纪就受苦,一切都在循序渐进,傅应绝有自信绝不会将她养得无害怯弱,草包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