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小孩儿的幽幽咽咽傅应绝听在耳里。
抬眼打量窗外,瞧着风雪下来了,他才唤道,“站够了就进来。”
傅锦梨胖脸上都是泪痕,靠着周意然站得昏昏欲睡,叫这句话一下子惊醒过来。
小丫头瞪大眼睛,不知是从那话里揣测出些什么,整个人如遭雷劈,欲语泪先流。
“爹爹,呜哇——爹爹还收拾哇,可不可以,明日再来——“
“扛不住了,今日扛不住啊,呜——小梨子还是小孩儿——”
苏展,周意然:.......
***
帝王长腿交叠,闲散地看着自己身前站着的一大一小。
小的那个还在哭唧唧地抹眼泪,一双眼睛小兔子一样,红彤彤地,藏在周意然身后。
怯生生地,还有稍许敢怒不敢言。
傅应绝原本看戏的心,瞬间就不是滋味了。
敛着眉,朝她招手,“过来这里。”
话落,奶团子下意识地迈出了腿,又后知后觉自己要挨收拾,便慢吞吞地磨蹭着到了他面前。
小小的胖娃娃,倔强又可怜,仰着脸喊,“爹爹.......”
“错错了,小梨子错错,不收破烂哇,不收我糕糕,呜——”
是的。
收破烂,收糕糕。
傅应绝一张嘴能将朝上臣子气死大半,更何况是寡言少语的周意然跟话都说不利索的傅锦梨。
三人在中极殿内,他压根没给两人开口的机会,先是委屈示弱,后又抬高姿态拿出帝王派头,将两人拿捏得死死的。
傅锦梨是五句里边听懂半句,最后懵着小脸淹没在自家亲爹的攻势之下。
“天冷了,冻不见,想爹爹的,可不可以出太阳捡哇......”
小丫头手握成拳头,放在胸前,泪眼婆娑,叫人一看便觉可怜可爱,哭得揪心。
傅应绝只觉得自己是在自讨苦吃。
启了唇,却说不出话来。
早就知晓这丫头时而不经吓,偏偏找了措辞,说是如今天冷,在外头待得久了会变成小冰柱子,待太阳出来一照,便化成水不见了。
她敢伙同她哥欺负爹爹,就罚去外头捡破烂,糕糕也给没收了。
可不得了!
这破烂一捡就是一天,若当真冻成个冰柱子。
傅锦梨想着,届时她一个小孩儿,还焉有梨在!
她不知晓真假,而周意然这个知道的还得牢牢顾及着君臣情谊,不得以下犯上。
又实在不善言辞,最后就闭嘴挨训,沉默看着傅应绝坑骗小孩儿。
你说告诉她是骗她的也不好,不解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