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给小梨子放出来了呀。
小孩儿挪动脚步,拽上周意然的衣袖,仰着胖脸又跟上去。
周意然木着脸,这次是当真打定主意不再包庇了,手放在她身后,轻而易举地就将小孩儿抱着挪到了傅应绝面前。
周意然:“陛下说的是,小殿下确实举止不当。”
他有一点跟傅应绝出奇地一致,那便是别的都可,唯委身救世这点,容不得。
傅锦梨脸色一紧,整只胖团都僵在了前头,特别是她爹还笑得愈发危险。
她脑中忽感不妙,又忙去看周意然。
周意然触及她的眼神,先是动摇了一瞬,后又十分坚定地撇过头。
种种迹象表明,今日是没人能保得住她了。
————
周意然今日是错怪傅应绝了,还当是小孩儿贪玩,谁知是竟是因为这般。
但好歹是没收拾得太严重,就是假模假式地打两下手板,有些疼,但伤不到皮肉。
小孩儿哭得泪水哗啦淌,最后竟是哭哭啼啼地缩在她的小摇椅上抱着小被子直嚎。
“呜哇——再不要,小梨子再不要大夫了,爹爹打我——猪猪爹爹,呜呜——小蔚爷爷,造反,造反,收拾爹爹,呜呜——”
也不理人了,留个倔强的背影对着两人。
傅应绝脸色险些绷不住,张了嘴,想说什么却没发出声音。
就连周意然如今也是老大难。
“陛下……”
“朕不哄!”
得,父女两个都是祖宗。
但这么僵着也不是办法,周意然叹了口气,先一步上前去戳了戳傅锦梨。
她脑后头发上锁着个玉兔金片后压,上头挂着红色绸带。
周意然伸出手,在绸带上拨弄一下。
胖娃娃肉乎乎的背影就一顿,哭声也慢下来。
后头又似小狗一样往里头藏了藏,张嘴哭得更凄凄了。
“不理你们,呜呜……小梨子自己,呜哇……本大王造反——”
周意然:……
说了好几次要造反,这次怕是认真了。
嘴巴里已经开始将谋划抽抽搭搭地跟两人说了清楚。
点了端午粽做大将军,要胖蔚押运粮草再舌战群儒。
季楚是周周哥哥的弟弟,就叫季楚去告猪猪爹爹收拾周意然。
唐衍在家里做饭给小梨子大王吃,雅言给爹爹下哭哭药。
还有个祁扬,祁扬去把爹爹的钱都偷走,给小梨子。
两个大男人站在一旁凌乱起来,有些束手无策。
周意然又拨了拨她的发带子,这次小孩儿依旧顿了一下,却没躲。
周意然便道,“臣能否追随殿下,定将陛下偷得分文不剩。”
这不是假话。
傅应绝那些好东西放在哪儿他多少知道点。
他轰然倒戈,傅锦梨都忘了哭,小丫头几乎是一下子就抬起脑袋瓜来。
眼睛里包着泪,小脸红扑扑地,就是眼神呆呆,眨了眨。
傅应绝摸摸鼻子,放在平时周意然说这话是要挨他两脚的但现在他不敢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