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果果地,落安想忽略都难。
一小团跑过来,带着扑面的热气,从她身上传来的。
不明显,甚至能忽略不计。
可落安就是能感受到。
热意随着空气,一点点地越过衣料,叮在他的外皮上。
就从那一个点,扩散至全身,将通体的寒凉点燃。
阖眸的人,倏尔睁开了眼。
“小落!”傅锦梨见着睁眼,才敢大声说话,“睡觉,上课睡觉,夫子打~”
她用过来人的语气说着。
落安浅色的瞳中,染上些许笑意,徐徐望向她。
在小孩儿兴奋的目光中,站起身,拱手——
“落安有幸,新任殿下夫子,若有不足,小殿下多指教。”
夫子,落安。
拆开来,傅锦梨都认识。
可合在一起,竟是成了她如何都不懂的东西。
“小落,小落脑袋傻傻,年轻人不当夫子。”
她接受不了,小胖娃娃脸上的笑都变得难起来。
可落安自始至终,都在温润地笑着。
在皇城跟只大螃蟹一样横着走的小殿下,在这样如水的目光中,身躯愈发地弱势,竟是毫无翻浪之力。
她实难接受。
眨眨眼睛,还呆呆地重复。“呆瓜,小梨子聪明,我知道的,小落假假夫子。”
她如何都不信,下头几个小伙伴不忍直视。
正准备去将她拉过来哄两句,傅锦梨就变脸了。
“哇——”
“骗我,爹爹骗梨子——呜哇,我是小孩儿,骗小孩儿,离家出久,久了不回来——”
眼中光都灭了,只留下泪水滴嗒。
努力忍着说了两句话,但实在是绷不住了。
而落安,就在她哭声出来的那一刻,本是游刃有余,自在从容的身躯陡然僵住。
胸腔传出一阵难以抵抗的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