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人多势众,穆颜再看看自己身后无人可靠,单枪匹马空无一人。
就连萧老管家也保持中立站在中央一脸皱成苦瓜。
“你们这是怎么了吵起来?澍儿干嘛一见面就凶颜丫头?你忘了今天她可是府上的客。咱们寻药方子一回来娘就让阿金和你提过这事儿的,你忘啦?阿金呢?又被你使唤到哪个角落里背黑锅了?”
萧夫人第一个站在穆颜身后数落儿子,又发觉贴身侍从阿金早不知所踪。
“我看见她用树枝崴成鱼叉,伺机弄死池中我养的三条锦鲤!”
萧澍充耳未闻,指着穆颜手中半截沁过水的树枝,义正言辞揭开她的意图。
轻哼一声,她并没有承认也不抵赖:“我承认刚开始是有吃了这鱼的念头,但我想了想它们长得这么漂亮,若真吃了有点可惜,况且还有个爱哭包知道了得厥过去,最后还是作罢了。”
“哼,当着爹娘的面你可算是承认想弄死它们了。”
“弄死就弄死呗,何必大惊小怪的!鱼横竖都是拿来吃的,早死晚死有什么区别?你爹娘都没活说你在这儿扯着脖子喊个什么劲,声音大就了不起?爱哭包!略略略!”
“谁......是爱哭包!你眼瞎还是饿死鬼投胎?睁大眼给本公子看清楚!这些都是观赏用的锦鲤珍贵的很,我养了它们大半年,你怎能一上来就杀之饱腹?再者,鱼也分能不能吃的好不?我们箫家倒也不至于拿不出一碗饭堵住你的嘴巴。”
“但凡地上是能动能游的,天上飞的树上窜的,看起来品相不差的都是能吃的货。我爹爹押送商货上京的时候,别说海货野味就连山上的蝉蛹还有蛇虫都吃个遍!亏你还是贵妃娘娘的弟弟,不至于这么没见过世面吧!吃你一条鱼就不依不饶的,小肚鸡肠!”
“你这没见识的土鳖!用不着你来提醒本公子什么东西能吃,什么东西不能吃。我又不是傻子!我家锦鲤也不是这样给你糟践的,它们是用来赏的不是城郊野塘子里的那些鱼,只会等着有人拼命捕来孝敬你。”
“那是我家兄弟够仗义,一心想就着孝敬我这个大当家有错吗?你说话这么酸做什么,羡慕嫉妒恨?话说回来,本小姐今天可是你家的贵客。到你家这么久,饿得前胸贴后背你还端着架子,磨磨唧唧不肯出来待见。全府上下就等你一人用饭你好意思吗?我若迫不得已饿极了吃你家一条鱼又如何?我吃你身上的肉了?还皇亲国戚呢,这就是你们箫家的待客之道?”
“就你那帮镖局好兄弟仗义,就他们会死心塌地的对你好,就他们受了委屈你会站出来替他们说话,就你到了萧家还想着给他们说好话,那为何我不见你就非得砸我家门不可?”
萧澍真的气到了。
她嘴边总挂着那帮马仔的好,那他算什么?
其实,他早早就从阿金口中得知她要来府中晚膳。
以这半年来,他拒绝相见,拒绝解释,也曾计划着自己今日要以哪千百种方式和她见面。
其实他并不想这般胡闹。
甚至还曾想着为半年前的事好好对她致歉,也想过好好解释究竟是何缘由不想见她。
谁知在遇到她的时候,事态总如脱缰野马令他无法掌控。
不知从何解释,如何解释。
耳边就只听到她张口闭口提及我家兄弟,我家阿袁,亲昵无间胜似青梅竹马。
于是,他就是气,生她一个人的气。
颜大虎,大笨猫!
挤在后面的四个大人看他俩刚见面就这般争执不休,都不禁大眼瞪小眼,无从插嘴。
所谓异性相吸。
本该再相后应两小无猜,和睦相处。
何以再相见,竟如半年前一般烟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