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及她目光的一瞬,叶枫把头偏的更低,不想去看她一眼。
“妈,你没事吧,她都和你说什么了,怎么就这样放她走了?”江言扶住失魂落魄的安意,纪思云出现之后她的家就没有安生过。
“言言,妈妈或许真的做错了。”她看着沐清瑶的墓碑,因为她,她才遭受了这一切,该躺在哪里的人是她才对,应该是她。
江识元扶住了她的肩膀,握住她的手,将掌心的温度传给她:“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她真的要一个人来承担的话,那就我来吧。”
“不,不是你,是我,是我的错。”
是她当时蒙了心智犯下了让她愧疚一生的事,她更怕他知道了之后该如何看他,等那一天,她的家,她的一切就都要失去了吧。
她紧紧握住他们两个的手,看着江识元和江言,即使失去一切她也要维护好这个家,她已经失去了哥哥、阿瑶,她不能再失去他们了。
中间这个插曲并没有持续很久,葬礼如期举行,安意再短暂的失态之后撑着自己走完了全程。
可是叶枫却中途离开了。
她在纪思云离开的同时离开了原来的位置,她没有去和木子老师去做最后的告别——她不配。
没有人想在死后见到一个杀人凶手的女儿。
她一直朝外走,直到快走出陵园,徐渭洋一直在她身后跟着。
“哥,帮我和江言父母说声抱歉吧,终究没能送完木子老师一程。”
“爸妈在哪里,刚才他们都很担心你。”
“我?我很好啊。”叶枫说,“我只是有点奇怪。”
她看了一眼森严的保镖:“纪思云到底是为什么在这里出入自由的。”
徐渭洋看了她一会儿,说实话,他现在看不出来她现在是真的没事还是强装镇定。
“你好奇的只有这些吗?比如她和江言父母之间的关系,她连你都不知道的那一些过往还有——你的父亲。”
叶枫回头看着他。
徐渭洋撑着伞单手插着口袋,也同样看着她:“你不是一直不知道你的父亲是谁,看样子江言的父亲也和她有一段情——”
“哥,别说了。说实话我已经完全不在意他是谁了,他现在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我也不想再在我安稳的人生中横生枝节。”
“真的放下了?”
“放下了!”
她现在有着安稳的一切,幸福的一切,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对所谓的“父亲”存在幻想,既然从来没有养育过她就称不上她的父亲,她又何必留恋。
“那就好。”
“哥,别在江言面前说这些。”
“放心,我有分寸。”
话落,后方传来一声响动,徐渭洋警觉的回头:“是谁?”
不一会儿有一个人穿着笔挺的黑色西服撑着伞从身后的大树走出来,臂膀还带着一圈黑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