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想把公司交给我,自己退下来。”
邢林被这句话震的着实惊了一惊:“江叔叔要退位,不可能吧,他不到五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而且现在曜辉也离不开他。被别人逼的?但按理说也没有人逼的动他,除了安家那几个老顽固,曜辉还不是在他的掌控之中。”
“你什么意思?”江言听到耳朵里总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我的意思是江叔叔在曜辉地位稳固的很,完全没有必要退下来。”
“真心话?”
“真心话!”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我爸一手遮天,想要将曜辉据为己有?”
“没有。”邢林有一秒钟的犹豫,但还是被江言捕捉到了:“你撒谎。”
邢林面对她逼迫的眼神,缓缓吐了口气,实话说了:“是,我的确那么想过,但并没有你说的那么激烈。而且在外人眼里,江叔叔接任曜辉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他现在激流勇退才让人意外。”
“难怪,难怪我爸现在要退下来。”江言喃喃道,虽然邢林这么说,但是她知道外界的舆论两极分化,一边有人指责他趁人之危坐享其成,一边又有人说他靠着安家的女儿走到今天,现在却想把曜辉据为己有,骂他忘恩负义。
人言可畏,他这是不想让别人戳他的脊梁骨啊。
“不过江叔叔退的时机真的不好,沐姨刚刚离世,群龙无首,他又要退下来,这曜辉指不定要乱成什么样子呢。”
“是啊,这样的一个烂摊子——”江言醉眼朦胧的看着他,似是感叹,然后又闷了一口酒:“砸我手上的话,你说我是不是曜辉的罪人。”
“怎么,你还真要接啊?”
“不接能怎么办,看着曜辉被那些人吞噬干净吗?这毕竟是舅舅舅妈一辈子的心血,爸爸的心血也在哪里,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呵~”邢林不知道该是替她心疼还是苦涩了,“明明那么嫌麻烦的一个人尽然说出这样的话——”
他们之所以成为那么要好的朋友,本质上都是一类人——爱自由不愿意被家族人束缚,他的自由来自他上头有一个为他挡住一切的大哥,所以他才能抛弃家族的事物追寻他真正喜欢的东西。
而她的自由则是来自家人对她的溺爱,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被家人宠爱的无拘无束。
他知道认真论起来,安家本家就她这一个孩子,之前她还有个哥哥可是不幸早逝,所以从小她就被寄以厚望。
但是由于她的一句不喜欢,他的舅舅愿意让她选择自己喜欢的人生,如果不是因为当年那场大火,她估计也不会进入曜辉了。
这样一个潇洒惯了的人突然被压上这么重的担子,他不敢想象以后的江言会是什么样子了。
“好,你不是想喝酒吗?我今天就陪着好好喝一回。”
“好,不醉不归——”但她慢慢又反应过来了,夺过他的酒杯:“不行,你是来接我的,你如果喝醉了,我们该怎么回去,你还是别喝了。”
“这不简单嘛,再找个人来接我们不就好了?”
他看了江言一眼给徐渭洋发了消息,然后收起手机,和她碰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