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叔,话可不能乱说,你知道你这些话给舅舅舅妈带来多大的伤害吗?这些年他们怎么过来的,你不是不清楚!”
江言气愤他的胡言,也害怕他被人蒙蔽,这么多年舅舅舅妈饱受丧子之痛,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怎么他一句轻飘飘“没有死”把他们的痛苦轻轻抹去,把他们的以往当做笑料和摆设吗?
“小言,我知道你很生气,接受不了,但它确实是真的,当年安安病危,所有人都觉得他死了,其实他只是被安总送到国外秘密养病,所有人包括沐总都不知情。”
“什么?”
他的话相当于又往人群中扔了一剂重磅炸弹。
“不可能,舅舅他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治病又何须瞒着,还瞒着舅母?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江言处在一些理智崩开的边缘,她知道他说的话不能信,但是她也想知道是什么让他说这样一个谎话。
而穆胜仁不疾不徐的又扔出一个重磅炸弹:“他瞒着就是怕安安出现沐总这样的事情,他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庇护着他平安长大才向大家公布这个消息,可是没想到是他先出了意外,如果不是那个孩子找到我,我也不知道旭昇和清瑶他们还有血脉留在这个世上。”
“什么?竟然是这样的吗?”
“安总难道早就遇见到今天这种事情,提早留了后手。”
“安总真是有先见之明,可惜还是遭了奸人的暗算啊!”
但也有一些不相信的。
“听起来就和编故事一样,谁知道是真是假,安总就算瞒着也不能瞒着身边人十多年吧,更何况还是枕边人。”
“胜任,那个孩子找到的你?”江识元抓住重点问。
“一开始我也觉得这件事情匪夷所思,但是你们若见到那个孩子,自然会相信大半!”
他抬手,秘书心领神会,会议室的大门从外打开,在所有人的目光中一个身着剪裁修身的西装,步态沉稳的缓缓走了进来。
在看到他的面貌之后,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江言则是直接站了起来,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无他,只是太像了。
不是像舅舅也不是像舅妈,而是舅舅舅妈的结合体,让他一看就知道这就应该是他们两个的孩子,无论是样貌还是气质,在他身上就能看到如果安寻平安长大,他就该是这样的样子。
会议厅里大多都是这样的想法,但是他们的感触没有这么深,只是觉得他像安总也有几分像沐总,说是他们两个的孩子也不为过。
而叶枫在他出现的那一刻,就愣怔在哪里,直愣愣的看着他,原来——是他。
竟然是他,原来自己和他早就见过了,她不禁发出一声苦笑,他和哥哥,自己竟然什么也不知道。
沈雪不知她为何发笑,也不知道别人为什么都是一脸惊讶的样子,但是看他们的反应,八九不离十,他就是安总夫妇的孩子了吧。这瓜真是越来越精彩了。
而安寻气定神闲的走到中央,目光扫视一圈,视那些嘈杂的,怀疑的,嫉妒的目光为无物,直到走到江言面前才顿住了脚,看着她,开口道:“小言,我们十多年没见了。”
“安寻——哥哥?你真的是安寻哥哥?”
安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温柔的笑了笑:“难为你还记得我,这些年我不在,辛苦你了。”
“你——还活着,既然你还活着,为什么不回来,不知道舅妈有多么的想你,如果你回来的话——”
说不定她就不会报撼的死去了,她的眼睛有些湿润,这句话她没有说下去,但是他能猜的到。
“是我来晚了。”安寻抱歉的讲。
“言言,还没有确定他的身份是真是假,你怎么就轻易的相信了。”
江识元还是沉稳的,不像江言有些感情用事。他走到他们一旁看着安寻,这张脸,确实像是安家的人,但是他绝不会相信一个人能死而复生,也不相信他一个人能瞒天过海。
“你是安寻?”江识元问。
“嗯。”
“空口白牙,你让我们怎么相信的,而且你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卡在当下,这不免让人多想。”
说罢他还看了一眼穆胜仁和安万斌。
穆胜仁气定神闲的很,完全没把他警告的眼神放在眼里,而安万斌却气的有些牙痒痒,当初穆胜仁找到他说是会帮他,让他一定要公布沐清瑶的遗嘱,他还以为他会有什么玄机和后手,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他利用了,为他做了嫁衣。
他又是从哪找过来的这样一个人,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就可以夺得曜辉的家产了吗?我看他是做梦,他不会让他得逞的。
不论他们作何感想,安寻仍是笑着不急不慢的看着江识元说:“之前一直都在治病,父亲为了保护我一直不敢暴露我的行踪。”
“哦,是吗?安总去世的时候,你也不能回来奔丧吗?你母亲这些年以泪洗面饱受丧夫丧子之痛都不值得你回来看看吗?如今回来争夺家产,谁知道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子。”江识元咄咄逼人,但也正是大家疑惑的地方,安总去世时,若他在世,理应回来,为什么偏偏在现在这个时候出现,时机凑巧的难免不让人多想。
安寻一下子敛去笑容,像是被击中了某个点,眼里变得严肃悲伤:“我父亲死的突然,我未能送他最后一程,这是为人子的遗憾,这件事上我不想多说什么。至于我的母亲——”
他转头看了一圈所有人,然后回到江识元的脸上:“我定会让始作俑者付出应有的代价。”
“哟,说的这么漂亮,父亲母亲都喊出来了,可是你还是没有证实自己的身份呐。可不是你喊几声父亲母亲就能当他们儿子的。”安万斌在一旁不屑的说着。
“当然,没有证据我怎么敢来呢?”安寻又恢复了刚才的戏谑,“虽然让我证明我自己的身份有些可笑,但是我毕竟从大众的视野消失了十八年,证明一下也是应该的。”
“进来吧,徐警官!”安寻沉声说。
变得严肃板正:“父亲死的突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