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想着来这里了?”李忆然问她。
流莺点了点头,哭泣道:“是啊,江湖之大,竟然连奴家一个小女子都容不下。”
她那双美眸含水:“所以奴家没有办法了才来了观风听雨楼,听说楼里不管江湖杂事,只收钱办事。”
”姑娘这句话倒是没错。”李忆然点了点头,对观风细雨楼收钱办事的做法没有否认。
毕竟,在这世上行走,单纯的利益关系要比杂七杂八的东西简单多了。
流莺说完,她从一旁的袋子里拿出一大叠银票:“奴家现下手上只有这些银子,若是不够,还可以去取,只希望大人给奴家一个容身之所。”
这人说话几分真几分假,不可全信,李忆然眼珠转了转,思索道。
“你的丈夫呢?”想起来她说自己孩子被人仇杀了,却对她夫婿的事情多有避讳,李忆然感到一丝困惑。
”大人打听他就没必要了,奴家的夫婿只是一个普通农夫罢了。“流莺擦了擦眼泪道。
李忆然挑眉问道:”你这种身份,会跟一个普通农夫成婚吗?“
流莺听罢,有些嗔怒道:“这就是大人的错了,奴家虽然水性杨花了点,但也是好好过日子的人,若不是奴家夫婿去世过早,奴家也不会带着个孩子浪迹江湖,身上还背着那么多的血债。”
“你之前也杀人么?”李忆然捕捉到她的只言片语,问道。
流莺似乎是想到一些不那么愉快的过往,尴尬地轻咳几下,道:“以前为了谋生罢了,也是亏得干的那些事情,惹了这么多仇家。”
李忆然:”那姑娘这也算是金盆洗手了。“
流莺笑了笑道:“怎么不算呢。”
"只是...恐怕你过往的那些仇家没那么容易放过你吧。“李忆然打量着她的神色,揣摩她说的是真话还是慌话。
流莺有些自傲地摸着自己的鬓发,道:“那也没办法,毕竟他们打不过奴家。"
李忆然想起刚进门的时候她那饱含内力的一簪,加上之前她说自己能来往于武林盟主的屋内而全身耳返,知道她的话也并非全都不可信。
“那你这几日被追杀到穷途末路又怎么说?”她这目前的处境显然是不如她口头上说的那么轻松。
“这...一时大意罢了,被几个人联合着整了一出,不过也算是正好,借此机会来了大人这里,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大人说是吧?”她插着双手胳膊肘搭在桌子上,笑嘻嘻地瞧着李忆然,颇有种反客为主的样子。
李忆然道:“该说的我们也都说完了,姑娘有伤在身,好好休养才是正事。”
她从椅子上起身:“至于旁的别的那些东西,可以过几日之后再议,姑娘觉得如何?”
流莺行了一礼,道:“那是自然,奴家这番先谢过大人了。”
就这样,流莺被安排在听雨楼了。
刚出楼,外面竟是又下起了雨,倒是应了听雨楼的名字。
卫风拿出一旁的伞,打出来给两人稳稳当当地遮住了外面的风雨。
李忆然瞧着他,问道:“你觉得那女人的话几分真,几分假?”
卫风摇了摇头,道:“属下愚钝,不知。”
李忆然笑了笑摇头道:“你是知道,但是不敢说,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