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夫人先是结巴了片刻,四肢有些无处安放的尴尬,好一会儿了,才回过神来,无奈道:“这不是我的本意,妾身有苦衷。”
少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冷冷开口道:“是啊,你们都有苦衷。”
眼看着他们二人就要继续吵起来,李忆然头疼道:“停停停,别吵架,说正事。”
二人这才闭上了嘴。
李忆然看着太守夫人,单刀直入问道:“本宫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你们先回答,之后的事情可以慢慢说。”
太守夫人头颅低垂,道:“您尽管说就是了,事已至此,妾身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了。”
“嗯。”长公主点了点头。
“那本宫就直接问了,那钥匙,是哪里的钥匙?”
妇人动作顿了顿,片刻才开口道:“回公主,那钥匙,是一处宝藏的钥匙。”
“哦?你们益州城,还藏着这好东西呢?“李忆然笑了笑。
长公主接过来一旁卫风奉上的热茶,在热乎乎的烟气中抿了几口,舒坦了呼了口气:“你说,既然有这么好的东西,那为何不早点拿出来呢?”
“妾身有苦衷。”
“太守....也是。”
李忆然啪地一声把那茶杯拍在一边的桌岸上,怒声道:“城中百姓都快饿死了,你们还担心什么苦衷不苦衷的?还有什么事情比百姓更重要。”
她站了起来,走到太守夫人面前:“你们为父母官,食的是朝廷的俸禄,为的该是城中的百姓,这一笔宝藏,不会是你们偷偷私藏起来了吧?”
李忆然眯着眼睛看她。
“既然如此,为何不偷偷拿出来改善自己的生活呢?“
“本宫看你这太守府,倒是相当的冷清啊?”
长公主冷哼着,极具压迫感的视线逼得太守夫人直不起头来。
”说那么多没用的,不就是贪欲犯了,占着这笔财宝不肯撒手么?“
见妇人身体肉眼可见的颤抖了几下,李忆然继续施压道:”不过看这个样子,你们还没有进去取过财物,本宫猜的对也不对?“
那妇人见已经全然被看破,老实道:“公主,您猜中了七八分,但这并不是事情的全部真相。”
李忆然感到有趣地哦了一声:“那你倒是说说,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妇人抬起头来,原本那些胆怯懦弱收起来了,她大大方方开口道:“想要财宝的人,确实是太守,这点没错。”
李忆然了然地笑了笑。
“不过,妾身,却并不想要这一笔财宝。”
听到这话,李忆然倒是有些惊讶了:“怎么,你们两还不是一条心么?”
太守夫人摇了摇头:“事情有些复杂,公主您且听妾身慢慢说吧。”
长公主点了点头,示意一旁的卫风,也把那刚煮好的热茶,给她奉上了一杯。
至于那小子嘛.......
李忆然笑了笑看他:“别急,等下有你说话的份。”
少年语塞,立在原地。
“你说吧。”
太守夫人接过茶水,开始一点一点组织自己的语言,来倾诉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其实,妾身,并不是太守夫人。”
她这话说的,可谓是平地起惊雷。
李忆然哑然:“那你和这所谓的益州太守,是什么关系??”
妇人挽了挽自己额角落下的碎发,继续道:“这么说,倒是也不对。”
“妾身是太守夫人没错,不过,不是当下这位益州太守的夫人。“
李忆然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你们这事倒是有趣。“
太守夫人接着道:“其实妾身,是前任益州太守的夫人。”
她神色有些落寞,似乎陷入到了一段回忆里面。
“妾身猜您一定想问,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李忆然:“前任太守,你的丈夫,现在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