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宝库钥匙一事,为娘,和....和他,始终处在外人的监视中....."
"不想拖累你,才不敢承认与你的关系,只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出了院子,去城里看看,你过得还好么?“
读到这里,那信件上面洒落了一滴泪。
少年的眼泪开始夺眶而出。
“骗人!你们都是骗人!根本没有人在意我!”
“事到如今,又来假好心什么?”
接着往下读。
信件上面写道。
“为娘留下他做自己的孩子,是为了掩人耳目,也是........也是为了让”他们“不要注意到你...."
“你我二人守护着这宝库的秘密,这么多年了,不管是你还是为娘,都已经十分疲惫了。”
“好在这次终于有人.....把那宝库打开,以后我们再也不用过以往那种,提心吊胆的生活了....."
“娘也......"
“娘也想去,陪他了......"
信件到这里,笔迹戛然而止,伴随着纸张最后,有被痛苦地揉搓过,可以看出当时写信之人,内心痛苦挣扎与矛盾。
“娘对不起你........"
"娘已经把所有的财物,都留在了家里的箱子里,你拿上,便天高海阔,一个人独自去吧.......“
“再也不用留在益州城,这弹丸之地了......"
信件很短,但是却道尽了这几个人的一生。
李忆然亲眼看着少年的神情,从愤怒,到了迷茫,最后只剩下了深深的疲惫。
“........."
他一边自嘲地笑着,一边把手里的信扔回给了李忆然,对着那小少爷又看了几眼,就又夺门而出,消失在风雨里了......
卫风:“公主,要追么?”
李忆然摇了摇头,道:”随他去吧。“
只留下了遍地的狼藉。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痴呆小少爷,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的娘亲不见了,开始在原地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闹道:“娘!娘!娘!!”
李忆然惋惜地摇了摇头。
“你娘已经不在了。”
小少爷自然是听不懂这话的意思,只是懵懵懂懂地不断重复着:“娘!”
李忆然不忍心继续看下去,一旁的流莺叹着气,把小少爷带下去了。
“先不让他知道夫人已经死了的事情....."
李忆然有些犹豫:“且先骗他,说是他娘有事儿走了吧。”
流莺点了点头,就退下去了就近的厢房。
李忆然转过头,看着那太守,叹了口气道:“你们搞的好事......"
"你为何要掐死小少爷?“
那太守不住地摇头,接着道:“他就不该出生!“
李忆然冷笑道:“你们生的时候不管不顾的,怎么地,等孩子生下来,是个痴呆,现在又嫌弃了?”
“依本宫看,若不是他”娘“极力保护,恐怕这痴呆的小少爷,早就被你杀掉了罢了。”
仿佛一击被戳中了那点儿不为人知的小心思,太守瑟缩着后退了几步。
“那又怎么样!本官的孩子,自然本官有决定他的权利......"
此话说的他自己都心虚,越到后面语气越是虚弱。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虽然没错,但是他从呱呱落地那一刻,便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你们,又怎么能傲慢地决定另一个人的人生呢?”
她看着那中年人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说道。
太守:“............"
“此事姑且不谈,只是你现在,倒是要有大麻烦了。”
李忆然眼皮跳了几下,自从之前开始,这只右眼就一直跳动个不停,她心里知道没什么好事,只好早做预防。
“之前监视你们的,是中原人还是外族?”
她心里有些猜测,只是这猜测,还需要当事人来验明。
“....."
看他那股不愿意说的样子,李忆然就来气:“你最好是现在就说,否则到了过几天,你彻底沦为一具白骨,到那时,你想说可也说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