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比着爬山一样,累的一个劲儿地呼哧呼哧喘长气。嘿,嘿,嘿……”
“从今往后,你就更辛苦了,我又没有俸禄,家中恐怕会有些紧。
不用给我买上等白宣,都一样是写字,普通宣纸就很好了。
笔墨暂时不要再添置了,就把原来书房里的文房,都带来就可以了,不用再……”
“夫君,这是你的家,以后你是这院子的主人。
我哪能让你受委屈?”
“不委屈。此生,我们能平安相伴,儿女能有出息,家人都能平安。
这一点小小的不如意,不算什么。”
“可是我,我……我们的孩子还这样小,你以后真的要离开我们,去那么远吗?我们何时才能再见呀?”
王瑾仪小嘴儿成了“O”形,惊得困意全都散尽了,心里嘀咕:爹爹确实是要远走,还好像要去好久。
又听爹爹说道:
“父亲想让我们一起去,我还在考虑。那儿的条件太差了,我不忍心让你也跟我去受苦……”
还不等父亲说完,母亲急急插话:
“我愿意,我愿意跟相公一起,我们可以带上孩子,瑾儿我能教好。你也可以教文栋读书。
他们也不会把课业荒废了,这样可以吗?我们全家就可以在一起了。”
王书礼沉默了一会儿,吞吞吐吐地又接着说道:
“父亲还在考虑,他老人家会先派人,到那里去看一看,到时再说吧!”
“大概要去几年呀?”母亲试探地问道。
“还能再回府城吗?”屋中一片沉寂,这种沉寂持续了好久。
王瑾仪觉得不会有下文了,自己可以假装睡醒了,于是睁开迷蒙的大眼,直接吓了一跳。
这干净的屋子,这张床,没有床架子,没有床幔帐,甚至没有棚顶,睁开眼睛就能看到纯木架子的房顶。
房间里的陈设也极其简洁。除了这张单人床,就是一桌,一椅,一柜,一屏风,一衣物架、一个洗漱架,只有这些。
说话声音是从屏风外传来,屏风是简洁的刺绣屏风,隐约可见两人坐在屏风另一侧的圈椅上,隔着茶几的两人,沉默静坐着。
母亲先听到屋里的声音,走了进来。
.脸上挂着泪痕,爹爹紧随其后,绕过屏风。
母亲问:
“睡醒了?”
“呦!你俩都醒了,醒了就收拾一下,去后院儿看看自己的房间,还差什么,我们去取了,明天开始就到这边来住。”
王瑾仪猜到了。
装作没有完全苏醒的样子,用小手揉着眼睛。
王文栋发问了:“爹爹,你要到哪里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