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一颗星星都没有,看不到一丝光亮,浓云把月亮也遮住了,只剩下了街角灯的亮光,在空寂无人的街道上孤单的亮着。
空气闷闷的没有一丝风。陈三郎把书揣进怀里,拎着灯油壶走到一棵大树下,从藤编筐里取出窝窝。
又从筐里拿出草绳引燃,放在身边驱蚊,然后一口口的啃着干窝窝,雨滴一点点打了下来,直到街角灯浇灭了,陈三郎才发现雨下大了,赶紧起身冒雨把灯盏盖好,拎着油壶,背着筐向赌坊侧门跑去。
进了赌坊,院子里没人,后院很安静,陈三郎没做多想,把大门掩好,把筐放在门下的廊檐下。
进了前厅还油壶,前厅诡异的毫无声息,陈三郎没看到一个人,就把油壶放在柜台上,后来又拿下来放在地上一个角落里,然后准备出来去取筐子,可不知是什么东西带着风向着自己后脑袭来。
陈三郎下意识地侧头倒下去,同时抓住了地上一样东西,向黑影砸了过去。
之后,发现自己摔倒在地上,扬出去的是一个人的半截手臂,看到有人挥刀追着砍自己,陈三郎就地翻滚,同时脑袋也快速的转着。
手上下意识抵抗后,自己一下就反过来,赌坊出事了!
黑夜里,赌坊不可能毫无声息没有生意。唯一的可能就是出现了黑吃黑的劫匪。
在翻滚的空隙里,陈三郎从腰上抽出一物,向杀手扔了过去,对方紧急躲闪。
没想到被自己逼得连连翻滚的少年,居然还有武功,就在这一瞬间,陈三郎从地上跃起,向来人扑了过去。
陈三郎手里只有被修的薄薄的竹片,这是家里没钱买裁纸刀,自己特意用竹片修成薄薄的竹片,拿来裁纸用。
竹片直直地插进对方身体,杀手大叫一声,下一刻,周围终于有了人声,都是杀人嚎叫,混着打打杀的东西磕碰声。
赌坊喊杀声混成了一片。
房里的喊杀声响成一片。
不待陈三郎反应过来,究竟是哪传出的声音,就有人在喊,
“看灯的,大管事在楼上,快去……”
“看灯的……”
后边又有人接着冲他喊,终于有人冲破了前堂大门,各个关闭的门被撞开。
前堂掌柜和几个身上带伤的打手,退到陈三郎身边,陈三郎一看几自己这方都手无寸铁,而追来的黑衣人都手持长刀,陈三郎脱下了上衣,绕在左臂上,把腰上的一把用半个剪刀磨成的利刃握在手里。
掌柜和打手中有人一看就懂了,也跟着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缠在左臂上,防备对方砍来的长刀,腾出右手准备反击。
还不待大家准备好,黑衣蒙面人已经冲了过来。陈三郎明白,论力气,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论人数,这边儿也是弱势,两辈子在一起还没杀过人,没打过仗,只是大学时参加了自由搏击社团,这还完全是为了想保护好王金瑾仪。
自己当时想练练身手,不过也没有坚持太久,把大部分社团活动的时间都用来去看王瑾仪,或者为她准备礼物……
一想到王瑾仪,陈三郎只剩下了一个想法,自己不能出事!王瑾仪还没有找到,如果自己有三长两短,王瑾仪怎么办!她如果有困难就完全没了希望,那她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想到此,陈三郎再也不后退,瞬间,稳住心神,见长头砍来,陈三郎举起左臂隔挡,同时右手向黑衣人刺去,谁知长刀为虚招,从左边直接冲他的腰上横着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