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我买的苦水山,茯苓和白术都去了,可还要个有经验的管事。”
母亲问:“你想要个怎么样的管事?”
“嗯,我再想想,想好了再跟娘亲说。”
“瑾儿要出诗集了?”
“《夕拾放歌》?”
王瑾仪认真地解释:
“是从书上看来的诗。”
试探着将李白的《将进酒》背了一遍。还不带背其他作品,母亲把女儿拉进怀里:
“瑾儿你会作诗了?这诗写的太棒了!娘帮你把这首诗记下来。”
说着走到书案前,开始研墨,王瑾仪赶紧实话实说,
“娘亲这是一个叫李白的人写的诗,我看过背会了,刚刚已经让文白记过了,这几天整理好交给母亲校正。”
母亲听孩子这样说停了手,但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母亲认定了女儿有写诗的才情,这一点从这一刻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上学《诗经蒹葭》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回从之,道阻且长,溯濒游之,宛在水中央……”
王瑾仪脑袋里出现了美丽的画面:一个雾气迷蒙的秋日清晨,文仕公子在河边望,向芦苇丛下的河水,一位袅袅挪挪的美女与自己隔水而立……
边想边随母亲一直涌诵起来,秋日清晨,总兴巷里又响起了小姐清幽的读书声,老宅过来的人都知道,小姐又开始上进了。
其实从这一点上说,连奶娘都佩服小姐,小姐就是天生的主子命,学啥会啥,干啥像啥。
朱玉在门外两次轻声的提醒,奶娘脑袋里开了小差一直都没听着到,还是青儿轻轻进门,附在夫人耳边,轻声的禀报着:
“夫人,老爷和老夫人来了在正堂,还带来了一位族老。”
王瑾仪心想真来了,多亏自己早有准备,否则自己原本交给族里刊印的话本子,就这么变卦了,该咋解释?
母亲把书笺夹好,牵着女儿去见家里来客。
进了正堂,施礼后落座,祖父介绍:
“这是宗长派来给你送东西的,想见你本人,还有些事想听你的意见。”
王瑾仪赶紧恭谨站好,
“宗长,您辛苦了。”
来人看起来只有40多岁,身着圆领布袍,腰带上佩戴着青绿色的族徽,来人温和的开口,
“王瑾仪,按辈分你祖父是我堂弟,你当称我一声堂祖父。”
说完这句话,来人停下来看着王瑾仪,这回王瑾仪反应过来了,赶紧乖巧地叫人:
“堂祖父安康,瑾儿给您请安了。”
这次本该认亲行大礼,可来人和祖父都把自己制止了,王瑾仪见还都开怀地“哈哈哈”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