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白将一摞稿纸交给朱玉。然后跟朱玉小声地说着什么,祖父问:
“还有什么事吗?”
王瑾仪生怕文白说出昨日出门,去给风家姐妹租房子的事,于是赶忙打岔,
“祖父,堂祖父,文白给这些诗还配了画,问我觉得现在就可以了。”
“嗯。”
“如果瑾儿没事了,让他先退下吧。”
文白临出门回头看了一眼小姐,王瑾仪以手示意,可以下了。
祖父把文稿一分为二,把一半交给唐堂祖父,屋子里都是翻动文稿的声音,祖母也开始看手上的《钗头凤》,然后反复地看着儿媳妇和小孙女。然后再低头看一眼诗,之后再重复这一切。
母亲让祖母看的有些不自在,转身示意,青儿给大家重新续了茶,祖母回想起孙女讲的两个故事。
两个故事似乎有相同的共性,就是夫妻都要分离,然后再看看手里的诗,尤其是诗最后这三个错,让祖母一下就醒悟了。
这么小小的孩子,居然在暗示她要拆开父母两人是错的。一个错都不行,要连用三个错,表达孙女的看法。
这个小不点的孩子,居然假借梦境,编故事教育祖父母,祖母把手中的纸冲王瑾仪一点了点,还故意的挑了挑眉,王瑾仪假装无辜地歪着头,“哦?”
王瑾仪明白祖母懂了自己的意思,祖母也算表明了态度,并没有生气,这样祖父很快也会知道自己的故事。
祖父看完了20多首诗,有些兴奋的地说:
“瑾儿可以把这些诗,送到崇文坊去。”
堂祖父手里举着稿纸冲祖父晃了晃,
“看我这里的写得更好!”
两个老人相互交换了手里的诗稿,屋里又陷入沉静。不过很快两个人开始读出声音,祖父读道: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堂祖父拍掌读着:
“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好诗!”
两个老人完全沉浸在诗词当中,王瑾仪抓紧时间赶紧声明:
“祖父,这些诗都是我在书上看到的,并不是瑾儿作的。”
看着情绪兴奋难以抑制的两人,根本没有听清自己说什么,于是赶紧又补充了一句:
“可以因为我从不同书上看来的,记的太杂,,也许有差异……”
祖父仍然很高兴,兴奋的说道:
“很好,这么优秀的作品,应该整理成册,瑾儿给这本诗集起名字了吗?”
“起了个名字,叫《夕拾放歌》”
“这个名字也有些诗情。”
原来这本诗集,只是为了弥补《恩仇记》不在族里印,表达一些歉意。现在看来歉意足可以了。
这本诗集恐怕能在崇文坊出版,一下想到陈智远,他曾经最喜欢的诗是什么来着?
王瑾仪想:自己居然忘了这首诗,没有写进这本诗集。
于是赶紧走到桌边,找到笔匆匆写下来:绿蚁新陪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写完之后,在作者一栏,果断地写上了陈致智远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