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瑾仪心想:尽快让母亲熟悉针线房和珍工房的工作流程。
直接奔着母亲的正房而来,还没走进房间就听王文欣在大声的哭喊着:
“娘亲这太难了,这太绕嘴了,我记不住啊,哇……”
王瑾仪紧走两步刚要推门,就听屋里母亲说:
“你可知道,你姐姐像你这么大已经把入门的书全都背会了,让你读个《百家姓》,怎么就如此之难。你只要认真听,慢慢记终究会记住,为什么闹?!”
王瑾仪心里明白,弟弟才是真正三岁孩子的表现,自己其实是个特例!
又听门里弟弟喊叫道:
“我怎么能跟她比,她是个文妖,她是个妖怪,我学不过她,呜呜呜……”
母亲生气了,拿什么东西在拍着书案警告着小弟:
“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胡说八道,你再敢管姐姐叫妖怪,看我教不教训你!”
“娘亲不是我一个人说,阳哥哥和那些哥哥们都说她是个妖怪,不是我说的呀!”
王瑾仪站在门前一下就想起来,第一次见欧阳文澈时,他自我介绍时说:你就叫我阳哥哥吧,就是这阳光的阳!
王瑾仪不禁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澄澈的高天,清透地撒下明亮的阳光。
王瑾仪有一种尽在掌握的感觉,父母从黔南回城时,看到的家丁打扮的福嬷嬷,越来越明确的提示着自己,福嬷嬷骑在马上护卫的人,定是欧阳文澈没跑了。
父母这几年在黔南山区,看起来经常能见到欧阳文澈,或者说,就是在帮助隐藏欧阳文澈的行踪。
这个讨厌鬼--欧阳文澈,现在终于离开了。父母回来了,一家人也终于团聚了!
至于小弟弟,一直深信不疑地觉得自己是个妖怪,反倒让自己觉得有些好玩。
王瑾仪在门前清咳了一声,给母亲和弟弟一个提示,然后推门而入。
王文欣正用小手抹着两眼的泪,母亲拿着戒尺拍打着厚厚的一摞纸,吓唬弟弟。
小家伙脸上满是委屈的泪水,看得出来王文欣不是不想学,而是确实记不住……
王瑾仪一进门,屋里突然安静了,王文欣一下就闭住了嘴再也不哭了,母亲也放下戒尺。
缓缓地长出一口气,坐了下来问道:
“瑾儿怎么了?”
“娘亲,我只是想带你去后院熟悉一下那两个作坊。听屋子里有点热闹,就进来看一眼。”
王瑾仪看了一眼春分,小丫头机灵地赶紧走到水盆前,给少爷投了一个帕子,帮少爷净手净脸。
擦干净之后,看着弟弟哭红的双眼和红红的小鼻头,王瑾仪不禁有些想笑。
这个一眼就识破自己是妖怪的人,居然是一个小屁孩。
母亲余怒未消,还气哼哼地看着小弟弟,小弟弟还是一脸委屈,望着母亲甚至忘了可怕的姐姐。
王瑾仪靠近母亲“娘亲我们聊聊,让小弟休息一下了,行吗?!”
母亲轻轻颔首,王瑾仪示意夏雨出门,把王文欣的嬷嬷叫了进,嬷嬷一见小主子,心疼地把孩子抱起来,直接回东厢房去了。
王瑾仪简短的考虑了一下,就说道:
“娘亲我见了文白,那个罪奴是川江府知府陆海的孙女。您能帮我打听一下陆海其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