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满地狼藉，这才注意到霍选疲惫的状态。
裴妙眸光闪了闪，扭头望着他的眼睛：“你在这里陪了我一夜？”
霍选随之也站起来，衣襟上还有她流过的泪，没完全风干，脖子上也有红色的痕迹，是她的口红，蹭到了。
整个人……
宛如一个被欺负了的良家妇男。
裴妙神色有点错乱。
霍选浓密的眼睫下，纯粹黑的眼珠水润，泛着不好接近的亮光。
“嗯。”
“裴助理，你酒品，未免也太差了。”他扯着唇胡说八道。
裴妙垂下脑袋摸着下巴深思，昨晚，她因为跟傅声琢关系僵硬而苦闷喝酒。
喝了很多很多，喝得肚子都要炸了一样。
然后……
然后大门被推开，宽肩窄腰的身影逆着光走进来，他蹲在她的面前，绯红的薄唇轻启。
说了什么来着？
裴妙长睫飞快地颤，努力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昨晚霍选回来后，他们两个人干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话？
为了缓解尴尬气氛，裴妙轻咳几声：“我喝酒喝得少。”
霍选扬起下巴，起了逗弄的心思，拖腔带调。
“你是不知道，你昨晚喝醉了，我好心来看看你，谁知道你却抱着我的大腿，一直哭哭啼啼。”
“轰”地一声，裴妙仿若被雷劈了，一脸不可思议。
霍选挑眉，觉得好笑，继续缓缓说道：“对了，你还问我能不能包养你呢，让我一个月给你十万，你说你要给我当牛做马。”
刻意咬重“当牛做马”这四个字，眼神幽幽盯着裴妙。
裴妙只觉得天要塌了。
整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有几分龟裂破防，她似乎有些恼了：“你信口雌黄！”
“……我，我怎么可能会说出这种话！”
霍选双手抱肩，低着头，眼底溢出几分笑。
这倒是像她自己了。
炸毛的小猫。
“对呢，我也没想到，裴助理居然如此不求上进。”
“心里想的，居然是这些歪门邪道。”他说话的口气贱兮兮懒洋洋地，拖着尾音，像是在敷衍，听起来阴阳怪气又欠揍：“还求包养～”
裴妙头痛欲裂。
看着霍选一副被她占了便宜的样子，不禁开始怀疑自己。
难道她喝多了之后，就……就变得如此不求上进？
居然抱着霍选的大腿求包养！？
裴妙嘶了声，还是有些不相信，目光怀疑。
霍选嗤笑着挑眉：“行了，你喝多了，我大人不记小人，不跟你计较呢。”
裴妙嘴角抽了下：“那我谢谢你哈。”
“不客气。”霍选厚颜无耻地应了声。
随后懒洋洋、慢悠悠地：“昨晚为了看着你，免得你喝多了发酒疯跑出去，我守了你一夜呢。”
“……”
言外之意就是，我特意为了你，保护你的安全，牺牲了我宝贵的睡眠时间。
裴妙眼皮一跳，表情仿佛僵了一瞬间。
许久，她破罐子破摔，顺着霍选话说：“那真是，辛苦你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