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两家的太后对别人家女儿多偏爱,陈逸舒小时候还抗议过,说凭什么要等她一起回来,我就要提前回来打弹子,结果换来的是母亲的竹笋炒肉和父亲的吐槽——打轻了,不够重。
打那之后陈逸舒就学乖了,毕竟痛是真的痛(咦?还压上了)。
看到陈逸舒和朱达昌的董倩语也加快了步伐,正当董倩语走到他们跟前准备开口问陈逸舒今天发生事情的详细经过时。
陈逸舒大手一挥,开口道:
“阿昌,今天你负责把小语安全送到家,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留下了茫然的兄弟和气鼓鼓的青梅竹马。
“小逸……我想问你……哼,什么嘛。”
一想到早上还一脸痴情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陈逸舒,放学后就看了自己一眼居然扭头疾走,董倩语气得脸都红了。
一边走向家里,一边嘴里嘟囔着:“不用你等我,以后我也不等你了。”
这时朱达昌才回过神来跟上董倩语,一边跟着一边小声地向董倩语解释着:“小语,事情是这样的……”
走在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上,看着两边的商家店铺与自己的记忆交织重叠,马路还没后世那般干净宽大,泥土和灰尘随着汽车的经过而高高扬起,惹得路人频频躲避。
看着记忆中消失的房屋又出现在自己眼前,老旧的店铺招牌变得焕然一新,陈逸舒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孤独,或许对自己来说,这些是熟悉的,但更多的是陌生。
手掌轻轻从红砖墙面划过,真实的触感告诉他这个世界确实是真实的。
陈逸舒还是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安,他很怕这是一场梦,怕这只是他临死前的幻想,所以他走的很慢,看得很认真,就想把这些情景记得更清楚一点。
夕阳西下,陈逸舒一如出院那时的样子,独自朝着自家方向走去,陪着他的,也只有那越拉越长的影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走到了自己家,发现母亲正在门口等着。
还是熟悉的围裙与锅铲,只是现在的母亲更加年轻,掩盖着情绪与悲伤的皱纹少了,白头发也没有了,眼里只有担心和看见孩子平安到家的喜悦,那蕴含在眼中的伤心已经不见踪影。
“你这孩子死哪儿去了,小语和小昌都说你有事,我怎么就不知道?说吧,是不是去网吧了?”
看到刀子嘴豆腐心的母亲,陈逸舒只是走上前轻轻地抱住了她,轻声说道:“妈,我回来了,你还好吗?”
自家儿子的行为让王娟不是很理解,但母子连心,自己儿子话语中强烈的感情却让陈母一阵感动。
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只是说了句每天都要说的话:“赶快洗手,准备吃饭了。”
一进屋,母子俩就看见在报社工作的陈父正惬意地坐在沙发上,一手喝茶,一手看报。
“爸,我回来了。”陈逸舒轻声地给父亲打声招呼。
陈有为头也不抬,只是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紧捏着报纸的手也松了下来,或许父亲也在担心,只是身为人父总是默默无言的。
看见自家男人这幅懒散模样,王娟气不打一处来,当即挥舞着锅铲过去一顿输出:
“陈有为!自家儿子放学这么久才回来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还悠闲地在家里喝茶?一点都不急?你满脑子是不是只有看报喝茶?”
陈有为立马放下报纸委屈辩解道:“小逸都这么大了,又不会丢,有什么可担心的。”
这话一说,王娟火气更大。
“长大了怎样,再怎么长大也是我儿子,是我亲眼看着、照顾着长大的孩子,我才不像你,冷血,无情。”
“说!你是不是在外边有人了?想跟咱娘俩拆火过日子?我就说嘛,哪有一个当爹的对自家儿子都不管不问的,说,到底是不是这样?”
这时候,陈有为不做声了,以他常年的经验来看,这时候再多说一个字,那换来的绝对是睡觉后的梦魇,甚至可能要去厕所睡觉了。
好在,反应迅速的陈逸舒出手解围。
“妈,咱们一家子该吃饭了”
听到这话的王太后对自己丈夫留下一句“晚上再收拾你”,兴高采烈地端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