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年三十,马秋花一早吃完饭,想了半天,拿了一碗平安菜端着去了杜行舟家里。
昨天晚上她听秦子平说了拆股的事,心里一股子火烧了一夜,早上起来,两只眼泡都肿的老高的。
做人怎么能这样呢,当时是你们砖窑都快倒了,人家帮你们做起来了。眼见着挣大钱了,好了,现在就要一脚踢了。
她是不知道这瓷砖窑能挣多少钱,但估计着钱应该不会少。光看这半年多整个村子在外面做贴砖的就没少挣钱。
个个一说起来,都笑的见牙不见眼,听说一家至少都挣了百来两银子,就是她家子平,被村里事情拖着,都挣了小一百两。
听村里人说,前段时间似乎是有人下了大单,估计那兄弟俩是见财起意了。
“嫂子,马嫂子在家不?”马秋花站在门口。
“来了来了!”今天是年三十,昨天又收了不少银子回来,马秋花和杜行舟没有不高兴,反而是开心的没睡着。
甭管以后怎么办,就这么多的银子,去京城买房,那都不是什么事了。以后孩子若是做了官,至少不会过的太过寒酸。
杜行舟都想好了,现在和蔡家已经拆伙了,至于鲁家就先不找了,过完年,正月十二从家里走,到了府城大约正月十五。
正好看完花灯租个小院,在那里慢慢的找。
这不,才睡下就听到家里的狗叫了。
这狗是杜行舟从村外捡来的,黑色的小狗,刚来的时候瘦的一点肉都没有,这两个月在杜家那吃的油光水滑的。
“大嫂子!”马秋花看到马汝清两个大肿眼泡子,眼里还泛着血丝,一开口差点掉泪了。
今天是大年三十,可不能掉眼泪,马秋花硬是把眼泪憋了回去。
“秋花,今天怎么不在家里忙,回头下午还要祭祖,这事多哩!”
马汝清接过马秋花手里的菜,把她让进家里。这会杜行舟也才起来,正在生火做早饭。
“大嫂子,他们咋这么欺负人哩!做人咋能这样哩?”
马汝清一听就知道是什么事,她闭上眼睛酝酿了一下情绪。
多亏昨天晚上熬夜了,这会眼睛酸涩的不行,闭了一会眼泪就下来了。
“唉,孤儿寡母的,不就这样嘛,所以我说,孩子一定要读书,家里但凡有个秀才撑着,人家敢吗?至少,在做之前要寻思寻思,不会这么突然,你说是吧!”
马秋花点点头,又想起了什么“我回去盯着民风再看书,一定要考上秀才,不然,咱们泥腿子只能任人欺负!”
杜行舟端着碗走了进来,“可别,大嫂子,虽然我们被人踢了出来,蔡家兄弟也还算讲良心,我也不说多少数,反正,够我们把孩子培养出来了,你呀,别给民风压力,这孩子是个好的,你现在只需要开解她,以后嫂子,你的福气在后面。”
杜行舟把一碗鸭蛋鸡汤面端到马秋花面前,“大嫂子,尝尝你家的鸡汤,真香,我秋花婶子就是养鸡,养出来的都比别家的香。”
马秋花一听别人夸她,开心的不行,看看碗里的面,啧啧,别的不说,挣到银钱了,她肯定信,看看这碗里的油。
她们家炖鸡哪里舍得把油炖了,油都拿出来靠了油吃,这黄澄澄的鸡汤她有多久没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