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托莲娜有些震惊。“那些信息你真的能看懂吗？不可能这么快吧？这连三秒都没用吧？”
但托莲娜还是将迪奥放了出来，此时托莲娜看向迪奥的目光就像是看一个怪物。
“里面的信息确实很杂乱，甚至还有不少的污染。我在里面找到了有关米卡拉的执念，你来看看吧。”迪奥张开手掌，一些奇怪的绒毛缓缓漂浮。
“……”看着那些绒毛，托莲娜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果然初等神和高等神之间差距还是很大的。她要做到这一步至少要用一年，而迪奥只用了三秒……
“现在好了，我们直接跳过了凝聚执念这一步，把那些执念绒毛放到我这里就行了。接下来的事情你可能帮不上什么忙。”托莲娜说道。
“接下来我会用梦境意志，对这些执念进行扩充培养。直到它们自然出现灵魂。”
“用执念培养灵魂？”迪奥愣了一下。他以前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在他的观念里，光有灵魂没有真灵，不算是真人。而且执念也会被迪奥认为是不好的事物。
但是现在看来，真灵，灵魂，执念，一切都是互相关联的。真灵能够生出执念产生灵魂。执念也能产生灵魂，甚至有可能通过某种操作后能够逆向诞生真灵。
“这个培养过程应该会很慢吧？”迪奥问道。
“这个要看残留执念的多少，不过如果只有这么点执念的话，确实需要很久。”托莲娜有些不开心，她不喜欢长期工作。
“也许我可以加速时间，让你的进度快一些。”迪奥提议道。
“啊！那真是太好了！快点来吧！”
睡莲的体内散发出一股紫色的神力，神力将那些漂浮着的绒毛包裹了起来。
迪奥打了个响指，启动了时间加速。他发动了极限加速，现在睡莲所处的区域，被加速到了一天六万年。
迪奥等了10分钟后停止了加速，而此时的托莲娜显得有些萎靡。
“过去多久了？”她问道。
“10分钟。”
“好吧！下次我不想体验这种感觉了！”
睡莲的花苞喷吐，一个灵魂虚影缓缓出现。那正是米凯拉的身影。只不过他看起来呆呆的，没什么灵智。
“接下来该怎么办？”迪奥问道。
“唉……让我歇一会儿吧！接下来需要为这个灵魂创造一个独立的梦境，为了让这个灵魂更立体饱满，我们需要尽可能地添加有关哥哥的记忆。哥哥的过去我很了解，这点没什么难度。”
“比较困难的是，我不知道哥哥中间那段时间去干什么了。如果那段时间的记忆出现偏差，那么我们的仪式就很难进行了。因为我们还需要用他之前的记忆推导出未来的记忆。”
“当过去现在未来三种记忆合为一体时，哥哥的真灵也将会从虚空中归来！”
听完托莲娜的描述，迪奥也算是明白了整个仪式流程。
“难道真灵，执念和灵魂之间是可以互相转化的吗？而且被复活的人，他的真灵到底还是不是以前的那一个呢？”迪奥此时更加迷茫了。“托莲娜……你觉得你复活的那个拉雅，是真的拉雅吗？”
“喂！不要问我这种哲学问题！你不是说保持愚钝是一种美德吗？”
“抱歉，我只是有感而发。不过我有些好奇，这些仪式流程你是怎么想到的？”迪奥转移话题道。
“这个……大概是源于我对自我身份的不认同吧。最开始的我是玛莲妮娅，但后来有人顶替了我，而我又以托莲娜的身份开始生活了。在我还是玛莲妮娅的时候，我的性格很阴沉，总是显得很悲观。”
“但当我成了托莲娜之后，我却变得非常开朗。我们明明是一个人，但我们的性格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之前我没有在意，但后来静下心来的时候，我总会想起这个问题。其实我觉得，人的身份也好，性格也罢，都不过是一种假象而已。当我换了一个身份扮演的时候，我就可以无忧无虑地抛弃上一个身份所附带的一切责任，尽情地享受生活了。”
“也许对于一个人而言，身份和记忆才是他的全部。脱离了这个，他就会变成另外的人。”
“那么反过来讲，如果我们逆转这一过程，主动为一个死去的人构建记忆和身份，那么他会不会就会复活呢？”
“于是我针对这一点做了很多实验，其实这个想法我早就有了，但一直拖到现在我才真正将它完成。”托莲娜的语气有些自豪。
但迪奥却听得一阵空虚。迪奥好像理解为什么托莲娜不会中虚无诅咒了，因为她从来不怀疑自己。哪怕是脱离了原来的身份和记忆，她也能活得毫无负担。
“托莲娜，那你觉得真灵到底是什么？”迪奥问道。
“啊……这个……”大睡莲的触手来回乱舞，在舞动了一会儿后，它才停了下来。
“我觉得真灵更像是一种可能性的聚合吧……”
“我也这么认为！”迪奥点了点头。“所以我觉得应该摒弃执念的束缚，回归最原始的真灵，因为只有彻底回归真灵，我们才具备无限的可能性！我们的命运也将握在自己的手中！”
“啊？你是这么理解的吗？但其实我和你的想法有些不同。我不觉得真灵是所有的可能性，我觉得它应该是残缺的。就是因为它是残缺的，所以它才要经历各种各样不同的可能，来一步步完善自己。”
“当我们把全部的记忆和身份灌输到一个灵魂中后，这个灵魂的可能性也就确定了。所以真灵才会闻讯赶来，继续推算这这个灵魂后来的可能性。真灵一定很喜欢各种各样的可能性！要不然它也不会被吸引过来！”托莲娜说道。
迪奥闻言叹了口气，托莲娜好像到现在都没有发现，那个仪式进行到最后是在创造真灵，而不是召唤。其实这也不怪托莲娜，因为真灵诞生的速度很快，按照托莲娜的实力，根本来不及观察。
而且迪奥知道，如果这个仪式让他来，他是绝对不可能创造出真灵的。归根结底这个仪式能够成功，还是因为托莲娜的特殊。托莲娜能够创造可能。
不过托莲娜的这一番解读，迪奥觉得也很有道理。看来他之前的观念确实有点问题，他觉得真灵就是一个人的一切可能性了，但这明显是有问题的。如果真灵代表了一个人一切的可能性，那么它就应该是圆满的，但迪奥现在知道真灵并不是圆满的，它也有缺陷。所以托莲娜的那种解释反而更接近真相了。
那么按照这个逻辑，由托莲娜复活的拉雅，她就是真正的拉雅！因为这个拉雅也代表全部拉雅的一种可能性。而那个凭空多出来的真灵，到最后一定也会和另外一部分拉雅的真灵融合，形成更完整的真灵。
想到这里，迪奥突然明白了成神路径的真正意义。让所有的可能性融为一体，然后诞生出最圆满的真灵。
不过成神路径明显是邪道，因为哪怕两个人在像，他们的那种自我意识也依旧不会真正认同自己会是另一个人。
就像是如果一个走杜鹃路径的人走到了最后成为了神，那他会变得和迪奥几乎一模一样，但就算再像，他也不是真正的迪奥，他的内心深处依旧渴望自己是独特的，而不是某个人的影子。他是不认同迪奥这个身份的，而这也就为真灵的融合埋下了隐患。
正确的做法应该像拉雅这样，复活另一种可能性的自己，然后再融合这种可能性。这样一来，才算是真正地补全了真灵。
让所有人都成为自己，和让所有自己都成为自己，明显是不同的。
想到这里，迪奥好像也明白了苍蝇王的动机。苍蝇王之前创造的那个梦境，里面会存在不同的迪奥，那些迪奥有不同的人生。迪奥记得另一个自己和他的初始女巫薇薇安走在了一起，而他们到最后梦境世界破裂也没有成神。这或许也是一种迪奥的可能性。他们度过了美好而短暂的一生……
但如果那个迪奥也成了神，当两个迪奥现实相遇的时候，他们都不会怀疑自己的身份，他们的真灵只会互相融合，得到大幅度的补全。
而那个梦境世界几乎包含着所有人。所以苍蝇王真正想做的，是补全所有人！
但那个工作量实在太恐怖了，哪怕是强大如他也根本无法完成。所以他才会重点培养个别人，比如说米凯拉和蒙格。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终究还是失败了。也许是时间不够，也许是另外的问题。
“等等……”迪奥突然愣了愣。“熔炉王和我是同一个真灵，但我却不认同他的身份。但为什么我们却没有分裂？是因为我和托莲娜一样，抛弃了那段记忆和身份。而我之所以能那么轻松地抛弃我的身份，也是因为死亡刷新了一切。作为熔炉王的身份已经没有未来了！”
想到这里，迪奥理解了为什么托莲娜要为死者塑造一个未来的记忆了，那其实就是在书写一种未来的可能性。让已经死了的人物有了未来，那他就会活过来。
想到这里迪奥忍不住鼓起了掌。“天才的想法！天才的仪式！”
“呵呵，你的反应可真慢！”托莲娜吐槽道。
“我倒是有一些你哥哥中间时期的记忆，但是那一段记忆很模糊，我也是听别人描述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用。”迪奥说道。
“试试看吧，有总比没有强！”
此时的托莲娜正在将米凯拉过去的记忆注射到米凯拉的灵魂之中，而迪奥也用心灵魔法分享了自己所知道的一些记忆。
在做完一切之后，原本有些虚幻的米凯拉灵魂开始变得凝实起来。
“哥哥的实力很强，也不知道能不能真正复活。毕竟哪怕是拉雅这种不是半神的家伙，复活起来都相当麻烦。”托莲娜说道。
“哦？难道仪式还有后续吗？”迪奥也意识到了一些问题。
毕竟这座城市完全是为拉雅修建，如果复活不需要这座城市，那托莲娜不可能费劲干这种事。
“嗯，为了让灵魂坚信自己存在的真实性，需要一些额外的东西来固化它的想法。就比如说人们对它的认同感！”
“我给骑士团团长发放的后宫团，其实都是一些死在外面的悲惨女性。因为她们是凡人，所以复活起来没那么麻烦。但就算这样，她们也依旧需要人们的认同。”
“而那些暗中觊觎她们的家伙就是对她们的最好认同！”
“咳咳！”迪奥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也偷窥过那些夫人。
“怪不得那座别墅有那么多窗子，原来是故意设计成那样让外面人看到的？”
“嗯，没错！”托莲娜赞同道。
“可是她们为什么会凭空消失和出现呢？简直和那帮高等血族一样！”迪奥迷惑道。
“哦……她们就是高等血族……”托莲娜的声音有些尴尬。“当初复活她们之后，我就休息了一段时间，但我忘了她们的脆弱性，结果她们就被感染了。其实那个后宫团的规模应该有一百多人的，但现在只剩下了十几位。”
“这你都能忘？”迪奥有些震惊。
“你这家伙！偶尔犯点错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没问题！”迪奥连连摆手。
“可是她们成为高等血族的成功率未免太高了吧？”迪奥转移话题道。
“嗯，确实是这样。我还研究了一下，但没弄明白这是为什么 。”
迪奥摸了摸下巴，他觉得也许是因为那些女性的真灵得到了补全，让她们无意间展现出了非凡特质。
“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这座城市除了你我，真正的最强战力就是那些变成高等血族的女孩子了。只不过她们答应了我要好好扮演角色，所以才显得相当安分。”
“原来如此！”迪奥总算是明白了。
同时他也有些惊讶，高等血族发展到最后居然可以保持美貌。迪奥上次见到的那三个猫头怪人，应该还处于某种低级阶段，远没有别墅里的妹子那么高端。
“那些血族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真的是因为血月影响吗？”迪奥问道。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当初拉大缸等人不声不响地登上了月亮，原本是没多少人发现的。但是他拒绝了拉雅母亲的登月愿望，没有登上月球的塔尼斯一怒之下就来到了我这里。”
“她告诉了我有关登月的消息，并且四处传扬末日论。而我手下的那帮小贵族被她蛊惑了，于是他们纷纷向我施压，让我也去月亮上。”
“玛德！我才不想去那种鬼地方！就是因为我的拒绝，那帮家伙都跑了，他们投靠了满月学院。”
“满月学院的那帮血族得知消息后，也像着了魔一样，开始准备登月。但他们能力有限，根本无法登上月球。”
“但是满月学院的那些法师还是挺有本事的，他们弄了个恐怖仪式，准备献祭世界上绝大部分的人，形成一个血肉月亮。”
“而塔尼斯听说血月能够复活女儿，于是她也参与到了这个计划中。”
“后来我也了解了一些计划内容。但我觉得他们做的实在太过分了，所以我就稍微影响了一下他们的仪式，结果那帮血族直接反向献祭了自己，成为了挂在天上的血月。”
“当时那场面真的相当壮观！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美烟花就是在那个时候~啧啧~”托莲娜回味道。
“其实那帮血族的力量还是很强的，如果他们走正路，也许真的可以靠自己的能力登上月球。但他们却想着走捷径，走捷径也就罢了，还要献祭那么多无辜的人。”
迪奥缓缓竖起了两个大拇指。“你让我刮目相看！你做的实在是太好了！”
“哈哈！我也这么觉得！再后来我把拉雅的尸体收拾了起来。我觉得这个女孩挺可怜的，就把她贴身带着了。”
迪奥闻言挑了挑眉，他感觉托莲娜向他隐瞒了一些事情。
看到迪奥的表情，托莲娜也有些无奈。“真是什么也瞒不过你啊！好吧~好吧~其实在正常情况下，我不可能有闲心为拉雅收尸的！只不过她父亲的卢恩被我拿到了。拿了人家的东西就得做点什么表示表示。所以我才收了拉雅的尸体。”
“拉卡德的卢恩？”迪奥一惊。
“是的，变成血族的塔尼斯随着仪式一起融入了月亮，不过仪式现场却遗留下了一枚闪闪发亮的卢恩。”
“原来是这样……”迪奥的表情有些复杂。塔尼斯当初算计自己也是为了复活拉卡德，但到了最后，拉卡德没有复活成功，塔尼斯反而是把自己一家都搭进去了。
“拉卡德的卢恩在哪里？我可以看看吗？”迪奥对拉卡德还是相当尊敬的。
“额……没了……”托莲娜的语气相当不自然。
“当时太乱了，我需要提升实力自保。所以……我吸收了那枚卢恩，成功晋升为了神灵。”
“嗯？”迪奥神色微微一变。
“怪不得黄金树会找你，拉卡德作为黄金树的某一位王者，他的卢恩一定也被做了某种手脚。黄金树当时一定想利用你来对付我。”
“而且，现在空气中的那些血族毒气很像是熔炉世界的灵气，所以我觉得血月升空一定和黄金树脱不了关系！”
“也许你是对的，当时我破坏仪式的时候，遇到了很大的阻力，有几个家伙强的不正常。不过还好，我技高一筹。而那个大月亮升空之后，就开始释放恶臭了！我感觉猩红腐败都比它强点！那种恶臭会把人变成血族，我看不惯这种做法，就开始帮助人们。只不过大家的求生欲也很强，学会了利用盔甲来保护自己。”托莲娜感慨道。
迪奥笑了笑，他很认同托莲娜的做法。不过他觉得黄金树当时的计划应该就是献祭那帮血族，然后利用血月来可持续地吸收地上人们的生命力。托莲娜很可能被黄金树当成棋子了，但就算这样，托莲娜也值得尊敬的。
“你身上的卢恩肯定被做过手脚，只不过黄金树那家伙弄巧成拙了，真是……造化弄人啊！”迪奥的表情相当古怪，他憋了很久之后才笑出了声。
强大的高等神没有死在同级强者手里，反而被一个小虾米阴死了！光是想想迪奥都有些同情黄金树。
不过笑着笑着，迪奥也笑不出来了，因为他现在的处境好像也不好。
“咳咳！你吸收了那枚卢恩，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那是当然的！你没看我现在连动都动不了了！只能锁在这个鬼地方！”大睡莲无奈地晃动着自己的身体。
“哦？”迪奥这才反应了过来。他还以为托莲娜只是懒惰地现出本相在这里定居呢！没想到对方根本动不了。
盯着眼前的大睡莲，迪奥的表情渐渐开始凝重了。
“喂！干嘛这么看着我！”托莲娜有些不舒服。
“看来我之前的想法是对的，你真的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这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就是你的本体！我还没有见过成神的人本体会幻化成植物的！我的本体是大心脏，而其它高等神则对应着各种器官。也就是黄金树和癫火比较特殊，他们更像是一种虚幻的意志。把这些器官和意志组合起来，正好能组合成一个完整的人。”
“而本体比较特殊的只有两位，一位是你，另一位则是猩红腐败。”
“猩红腐败难道不是对应的鲜血吗？”托莲娜问道。
“不，蒙格才是对应的鲜血！”迪奥说道。
“唉……也许真相真的和你猜的一样……怪不得我总是觉得我和大家格格不入。而且，我会时常感觉到一种孤独感，就像是随风飘荡的浮萍一样没有归属感。”托莲娜的语气有些惆怅。
不过很快她就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迪奥，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会不会对我抱有敌意呢？”
“放心吧，不会的！而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创世神很想把我弄死。我们现在的立场应该是一致的。”
“喂！别说出那么恐怖的话啊！我可不想和创世神为敌！我就想安安静静地活着！”
“好吧。”迪奥点点头。
“哈欠~我已经把哥哥的梦境造好了，他的灵魂需要在梦境中沉睡一段时间。不过，我们在这段时间也不能闲着。我们得建一座王城，毕竟哥哥以前就生活在那里。这样有助于增强他的认同感。而且如果可能的话，我们需要聚集更多的人让他们对哥哥产生认同。”
“创造哥哥未来记忆的事情就交给我了，我会用梦境引导。至于剩下的事，就麻烦你了迪奥！”托莲娜说道。
“呵呵……你不觉得你的要求有点过分吗？”迪奥有些无语。
“我觉得还好吧？对于你这种级别的大佬来说，应该轻轻松松就能办到吧？”托莲娜笑嘻嘻道。
“唉……好吧！”迪奥只能接下这个庞大的工程。
现在拉雅已经复活，那么杜鹃城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它现在需要升级成王城！
但是王城的规模那么大，估计需要召集的人手将会是海量。迪奥虽然一个人也能盖，但是他更希望自己能借此机会多接触一下底层人民。
“我觉得我现在也许该重新拿起杜鹃骑士的名头了。”迪奥苦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