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和梵蒂冈那边的关系不好吧。”
“你还真是…够直率啊。”
林间小道上,卫起钧与凌款冬并肩而行,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其实根本原因在于宗教主权,”凌款冬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在罗马正教看来,其余国家或地区的最高主教必须由他们指定,他们任命,但我们却坚持本地主教由我们指定,我们任命。”
“你说得很有道理。”卫起钧肯定了这一点:“我国的各方宗教势力处在官方管制下,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我们正奇局,所以能够彼此之间和睦相处,但出于他们的利益,罗马正教方面极力反对将宗教主权交给我们,因此两方自然关系不佳。”
“偏偏还有一个足够强大的邻居,唔,压力可真大啊。”凌款冬叹了口气。
“放轻松啦,又不是你一个人顶着,且不论别的机关单位,正奇局的大家都相当可靠,更何况,我们和学园都市一向是合作共赢的关系,在很多领域也具有优势,这样一分析,是不是好多了?”
凌款冬正要答话,两人的手机响了起来。
高层的指令来了。
……
“其实小友要找的人并不在灵籁峰,但由于某种原因,我们还是希望你去一趟。”
“为什么要找上我?”星野苍介很疑惑:“有什么事是我能帮上忙的吗?”
坐在他一旁的老道士捋了捋胡须:“望气之术,老朽略通一二,啊,这样说也许你不大明白,就是判断吉凶的法术。”
“嗯,然后呢?”
“少年,我看你骨骼清奇,是万中无一的天才…”
星野苍介一阵无语,这老大爷怕不是个大忽悠吧?
坐在司机位上的青年已经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星野苍介干脆将这位名叫楚颂的大学生当做那位老道士的同伙。他顺便脑补出了这两人的行骗手段:
老人在平时装成道教的清隐派大师,找外地人分发些没多少价值的“开光护身符”,楚颂则在平时装成富家子弟伺机行骗,在关键时刻(说不定这两人会主动创造意外情况),他们会主动接近先前收到护身符的外地人,若是忽悠不成,再将目标载到一个偏僻的场所夺取其钱财。
“现在,你多半在想我们两个是骗子,不过在这种情况下产生误解也很正常。”楚颂在空无一人的公路上开着跑车:“先说明一下,我其实是原石类型的能力者。”
星野苍介只是沉默以对,他缺乏对两人足够的信任。
全世界总共也就五十个“原石”,自己哪有那么容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碰到第三个。
车内一片寂静,看起来楚颂与那位老道士并不急于让少年相信他们,而星野苍介还在犹豫着要不要中途下车。
“灵籁峰快要到了。”车子驶入一条偏僻的窄道,开始沿着圆弧路线缓慢上山,最后停在了半山腰的一片平坦空地上,那位老道士终于开口:“小友请注意安全,我们就此别过。”
星野苍介小心观察着四周景象,的确是灵籁峰景区内部,于是他一言不发地下了车。
“请等一下。”坐在司机位的楚颂也干脆将那辆“租来的”凯迪拉克熄火,然后打开车门。
“孩子,你…”
“请允许我一起来吧。”楚颂直叮叮地望着星野苍介。
“为什么?”星野苍介对这种恳求的语气感到不解。
“我有冒险的理由。”
星野苍介这才注意到楚颂的脸色略显惨白,似乎一阵略为强烈的风都可以将他吹倒,明明之前没有表现出这种状态,为什么现在…不,现在不是讨论这件事的时候。
“你是来自学园都市的能力者,对吗?”楚颂似乎对他的身份很感兴趣。
“是,又如何。”
生之徒,十有三;死之徒,十有三;人之生,动之死地,亦十有三。
这位星野少年不属于以上的“道”,既非长寿者,亦非短命者,与本可长寿但走向短命的人更是毫无关联,他是非生非死的存在,是人世间的例外,是矛盾下的“平衡产物”,是余烬中永不黯淡的光亮。
老道士回想着方懿轩之前的话语,也改变主意,下了车。
“老朽同去。”
“这位道长,你是不是知道一些内情?”凭借内心直觉,星野苍介将目光对准这位主动在特殊时期找到自己的老人。
“少年,我的确知道一些与你身世相关的信息。”老人直言不讳道。
身世…吗。
星野苍介从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下遇到了解自己身世的人,一时间竟不知怎样回应,哪怕明知对方可能是骗子,但只要有相反的可能,自己又该以何种态度面对着许久未考虑过的现实问题?